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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测试妖力的羽织,静夜的追忆,的场与夏目的婚宴

    那个男人,有着和的场静思一模一样的容颜,却不是他的丈夫,夏目紧盯着男人一步步地朝他逼近,夏目一步步地后退,直到身体抵在了身后的墙壁上,退无可退之时,他的心中泛起了万分的无助感。

    “看来我那个好弟弟,真的找到了一个十分美丽的新娘呢~”

    的场静夜伸手托起了夏目的下颌,夏目下意识地要躲,下颌却被男人大力地死死钳制住,强迫着自己与他对视着。静夜一双赤色的眼瞳,丹凤眼的眼型与静思一般无二,只是,那眸子里却带着夏目从未见过的嘲讽与凉薄。

    夏目身体都在害怕得不住地发抖,伸手就想打开那人无礼的手,却是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手腕,男人的力气奇大,夏目穿着繁冗的礼服,不便挣扎,直到的场静夜邪笑着低头凑近了夏目的面颊之时,一道破空的声音传来,一只箭矢正好射在了离他脑袋不过几厘米的墙壁上。

    箭矢锋利的箭头深深的陷进去了墙壁里,冲力震落落了一地的墙灰,的场静夜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慢悠悠地松开了钳制住夏目的双手,转过身,正对上了的场那双狠厉地似乎要杀人的眼神。

    “的场静夜!你又在发什么疯?!”

    的场收起了弓箭,夏目趁着的场静夜发呆的空档,逃一般地奔向了门口的的场静思,花容失色的脸庞上尽是惊慌的苍白颜色。

    “夏目~那个无礼的家伙,有对你做过分的事吗?”

    的场一边关切地问着,一边仔细的查看着夏目的面颊和手腕,夏目连忙摇摇头,却是有些惶恐怯懦地不敢再看去的场静夜的方向,那个人有着和静思一样的脸孔,却是邪魅压抑得令人可怕,丝毫没有静思这样的亲和力。

    的场静夜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心中不由得记起过往种种,眼眸里是一闪而过的嫉妒与愠怒,转瞬间,他又是摆出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言语嘲讽道:

    “喔呀~我亲爱的好弟弟,怎么?结婚了也不邀请我这个哥哥来参加,还是我从母亲那里听说的。刚才,我不过是和弟媳打了个招呼,你就这样的生气吃醋了,是怕弟媳认错了人?还是怕他看上我这个完全健全的哥哥?”

    的场静夜挑衅似的指了指自己依旧健全的右眼,那种神色里流露出的鄙夷,令一向冷静持重的的场都气得咬牙,眉头紧锁。他一直十分讨厌这个事事都爱与自己唱反调的哥哥,大抵是父亲临危受命,将家主之位,和除妖人协会会长的位置都给了自己的原因,自那时候起,他与这位哥哥的关系就彻底到了冰点。

    “你不是离家出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的场一族,怎么会需要一个废物?!”

    的场回敬给静夜同样诛心一句,他也不顾及夏目在场,毕竟夏目是要嫁给自己的,的场一族的家务事也是该让夏目见识见识了,至少要知道,自己这位双胞胎哥哥,从来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你这个夺走我一切的小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废物”这个字眼,似乎是戳中了的场静夜的痛处,他至少连脸上那副放荡不羁的嬉皮笑脸的模样再也保不住了,恼羞成怒地随意抄起来身边的一个物件就要和的场大干一场的模样。

    “住手!”

    一个妇女的声音陡然制止了的场静夜那几乎暴走的行径,三人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来者,是阳子女士,也是静思和静夜的母亲。

    “你们在胡闹些什么!”

    面对阳子忽然疾言厉色的训斥,两个原本剑拔弩张的亲兄弟终于是冷静下来,默默无言地垂头立着,阳子走进屋里,对着静夜说道:

    “静夜君,你才刚到家,想必有许多事情还未料理好,你赶紧去吧。”

    静夜抬起头,有些不甘心地狠狠剜了一眼的场,心中带着还未发泄而出的火气,就是冷哼一声,浮躁地踢翻了门口的花盆,气冲冲地离开了。

    阳子看到了有些被这种情状惊吓到了的夏目,深感抱歉地解释道:

    “对不起,贵志君~静夜君他只是和静思以前有些小过节,他们两兄弟都是不肯各自让步的,你不用在意,总归是一家人了。静思君,你和贵志君也累了一天了,先早点休息吧。”

    阳子告辞离去后,夏目也在的场的安抚下,进入了梦乡。梦里,他隐约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夏目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眼皮是那样的沉重,的场那温和的嗓音好似在吟唱着特殊的咒语,夏目,就那样沉沉地坠入了梦境里,梦境里却没了他的静思……

    宅邸某处的客房。

    的场静夜回到了母亲替他准备的客房里,他透过窗户,望着头上那一轮圆圆的明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弟弟的场静思十一岁那年,生日的当夜,正也是这样一轮明亮的满月,记忆也跟着追溯回了过往。

    月光如同牛奶般倾泻而下,夜晚的树林里泛起浓厚的雾气,十一月的冬日的夜里有些寒凉,树木也是在初冬的冷风里萧萧簌簌地坠落着黄色的叶片,父子三人踏过一片树林后,来到了一座蜿蜒曲折的木桥上。

    “爸爸,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静夜小的时候,是个十分活泼开朗的男孩子,相对于弟弟静思那早熟沉稳,少言寡语的模样,而二人的父亲,上一任的场一族的家主,的场治一郎,也更喜欢静夜这样天真率性的性格。

    “有一个测试等待着我的两个小男子汉去尝试呢!”

    的场治一郎笑眯眯地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膀,就是伸手指向了那横在木桥边,一棵躺在湖泊里的,巨大的树干上。清澈的湖水在月光的倒映下,如同一面明镜一般,两个男孩子顺着父亲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棵倒在湖泊里的巨大的树干上的枝丫顶端,正挂着一件羽织,在冷风中飘摇。

    “怎么样,静夜君,你看到了那个羽织是什么颜色了吗?”

    的场治一郎迫不及待地问着自己的大儿子,静夜微笑着点了点头,指着那件在夜风里飘飘荡荡的羽织,兴奋地说道:

    “嗯!爸爸!那是一件纯色的,鲜红色的羽织呢,真的非常的漂亮。”

    静夜的一双大眼水汪汪地发亮,而一旁的的场治一郎也是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揉了揉大儿子毛茸茸的脑袋。正当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小静思却是忽然出言,指出来了哥哥的错误。

    “不是的~那件羽织不是鲜红色的。”

    小静思十分冷静地说出了这句话,的场治一郎微微疑惑的蹙眉,不过想起这件羽织是测试每个人妖力强大与否的试炼关卡,每个人妖力程度不同,看到的羽织颜色也不尽相同。而颜色越鲜艳亮丽,就证明那个人的妖力也越强大,因为他自己所看到的,就是和大儿子一样的鲜红色的颜色。

    “那么,静思君看到的是什么样子的呢?”

    的场治一郎耐着性子问着小儿子,小静思只是紧抿着嘴唇,脚下缓缓的靠近了几步,似乎是在努力地辨认那件羽织的细节,随即,小静思回过身,淡淡的说道:

    “那是一件近乎红黑色,颜色极深,图样斑斓的羽织。上面用金线绣着华丽的牡丹和白色的仙鹤,还有粉色的梅花和绿色的松柏,是一件绣工精致,用料上乘的佳作。”

    震惊!

    的场治一郎在听到小静思精准的说出如此多的,有关那件羽织的细节之时,他早已经震惊地说不出一句话了。

    反而,一旁的哥哥静夜有些不解地又细看了那羽织几眼,他反复看反复看,都没有发觉到弟弟口中所说的,金色的牡丹,和白色的仙鹤那些图样,因为在他的眼中,那不过就是一件颜色鲜红,十分普通,没有任何花样的红色羽织。

    “你说谎!明明就是一件红色的羽织,没有你所说的那些图样!”

    静夜有些气恼的反驳着小静思,静思只是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那件羽织,一言不发。

    如此一对比,高下立判。静思就是传闻之中,那个绝顶的天才,妖力强大的人类,的场治一郎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看法,因为五十年前,他的祖父也是领着自己来看这件羽织,那时候,祖父就亲切问他:

    “怎么样,小治一郎,那件羽织是不是非常的漂亮,非常的精美呢?上面的仙鹤,牡丹,梅花,还有松柏那些,真的是绣的活灵活现啊……”

    当时还不过几岁的他,根本看不出祖父所说的那些图样,后来,等到他涉猎除妖师事业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祖父是多么强大,那是一挥手,一画咒,就能轻易地将一只为害一方的大妖怪给镇压封印的至强存在。而那时候的他,也才知道,原来妖力越强,看到的那件羽织颜色也越深,越华丽。

    于是,的场治一郎自此以后,开始重点培养起了静思,虽然也没有疏于对静夜的教养,可是少年的心毕竟是最为脆弱敏感的,父亲的偏心,有目共睹。在的场治一郎大病垂危之际,他将家主之位托付给弟弟静思的时候,静夜在那一刻,才对父亲的偏心有了最为强烈的认识,那时的他们,都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才是家中的长子,父亲却要把家主之位托付给弟弟!难道就因为我的资质比弟弟差了些?!我明明那么努力地学习咒语符纸,学习各种有效除妖的阵法,我还一人独自除掉了许多作恶的大妖怪!我做了那么多……父亲就要以一个资质的差距,将我一直渴望的家主之位,传给弟弟!我不服!……”

    于是,静夜与家中断绝来往,意气出走了五年,而静思则是扛起一切的场一族的担子,负重前行了五年,两兄弟反目的根源,只不过归根于一件测试妖力的羽织。

    静夜眸色深邃地凝望着头顶的一轮明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最后,将那烟头狠狠地捻灭在了窗台上,袅袅的白烟渐渐的散去,就如同,他散去的少年时光,往事不可追。

    翌日,的场一族的族人们都忙碌着,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家主大人的婚礼。

    静夜悠哉悠哉地斜倚靠在了走廊上,就瞧着仆从们一个个的搬运着婚礼仪式上专用的一切物件,正在啧啧感叹的场静思cao办婚礼真是好大的手笔,流水一样的钱花出去,如果自己是家主的话……

    静夜不由得黯然神伤,他顺着鱼池边的走廊走了过去,一路观望着池子里那游动的锦鲤,一路心不在焉地想着如何给自己的弟弟捅些娄子。

    忽的,一阵带着樱花的清香的微风,通过那甬道一般的长廊里拂面而来,静夜定了定心神,鬼使神差地走过那段走廊,穿过一个拱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棵生长着巨大的樱花树的庭院,那樱花开得正繁茂烂漫。

    “呐~的场夫人,在举行神前仪式时,由神女献上的三三九度杯里的神酒必须喝得干干净净的,否则是不吉利的。还有就是……”

    一个年近中旬的和服妇女正盘坐在走廊上的蒲团上,朝着夏目认真地讲着婚礼的礼仪和忌讳,夏目却是走神似的,望着头顶屋檐上被微风吹动的风铃,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来,接住了一片随风飘落的樱花瓣。

    由于,千年樱的樱花树是的场用妖术催开的,普通人根本看不见,那个妇女只是一脸茫然地抬头望了望庭院里的天空,除了一棵葱茏碧绿的大树,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啊?

    静夜的目光落在那盛开的樱花树下,盘膝坐着的美少年身上,眸里划过一丝惊艳,更有一丝嫉妒,原来静思也找了一个可以看见妖怪的伴侣吗?那,自己倒是要看看,他的这个伴侣,到底够不够资格坐上家主夫人的位置。

    静夜从衣袖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符纸和笔,在纸上写下来了一个晦涩难懂的咒语后,就是将符纸挂在了自己的腰带上,换上了一个亲和的微笑,随即,他就是平静地走进了庭院。

    “静思!”

    夏目第一眼就看到了立在拱门前的那个男人,也不顾有人教导礼仪,就是欢喜地朝着那个眼中所见的“的场静思”奔去。夏目害怕会是静夜的恶作剧,跑到近前,忽然停下,就是轻轻嗅了嗅男人身上的味道,是山茶花的味道没错。

    夏目这才安心地扑在了男人怀里,而那个一直坐在屋檐下的妇女却是慌了神儿了,因为他明明发现,那个被夏目口口声声叫着“静思”的男人,明明是的场静夜,难道新娘子人傻了,连自己的丈夫也分不清了?

    不及妇女出言制止,静夜已经jian计得逞般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低下头捧着夏目的脸颊道:

    “小猫咪~我带你去看一个好东西,好不好?”

    “嗯~”

    夏目抬眸,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明亮的微光,他甜甜的笑着,却是看得静夜的心神都是一颤。静夜眼瞳微缩,他收起来了别样的心思,尽量不与夏目保持着亲昵的姿势,只是伸手拉着夏目的手腕,就是一路偷偷摸摸地出了的场宅邸。

    暮夏时分,天气里散去了那有些张扬的炎热,带着股子早秋将至,淡淡的凉爽气息。

    静夜拉着夏目的手,二人来到了一处沼泽与湖泊并在的风景如画之地,高高的芦苇丛生于岸边,雪白的芦花在风中摇荡着。湖泊里还生长有一些或是怒放,或是含苞待放,或是已经开败了的睡莲,几只白鹭正在浅滩边慢行捕食,晴空万里之下,映照着那湖水越发的清澈见底,波光粼粼。

    夏目被静夜带到了一座古老的木桥之上,静夜松开了夏目的手,就是指着那仿若巨人一般倒在水中的巨树树干上,那在梢头挂着的,于微风中如旌旗一般飘飘荡荡的羽织,十分严肃地问道:

    “看得见那树梢挂着的羽织吗?你能告诉我,那是什么颜色,或者是,上面都有些什么花纹?”

    静夜十分期盼夏目的回答,夏目纵然疑惑不解,却依旧是倚着木桥的栏杆,仔细地辨认着那挂在树梢上的羽织,随即,轻声回答道:

    “那是一件近乎红黑色的羽织,上面的花纹,有白色的仙鹤,还有金色的牡丹,还有粉色的梅花,还有绿色的松柏,还有袖口上蓝色的浪花,衣领口金黄色对称的系带。”

    夏目无一省略,如实的将自己所见的所有细节一一说了出来,显然,夏目和的场静思是同一等级的天才,并且,夏目将所见的细节描述地更加详细,甚至比起的场静思都要略胜一筹。

    静夜不可置信地几乎要退后几步,原来,连静思的妻子都是这样优秀的人吗?静夜嫉妒心如同厉鬼一般攀附在脑海,他见不得这些所谓的天才们耀眼的光辉,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关注和焦点,他也恨自己的能力不能超越的场静思,更恨静思与同样优秀的夏目结为了伴侣。

    “你们!你们这些可恶的天才!只要随意发挥一下,就能取得不错的战果,成为所有人追捧的对象,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而我,我明明已经那么刻苦努力了,我费尽心思学会了所有的技巧,家主之位,还是轻而易举地就被的场静思夺走了。努力在天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曾经是多么的可笑,如今就是有多么的厌恶你们这样的天才!”

    静夜发疯似的将夏目一把推得撞在了栏杆之上,夏目吃痛的闷哼一声,还在茫然不知中,静夜一双大手就如同魔鬼的利爪一般,钳制住了他脆弱的脖颈,夏目还在挣扎中感到十分不可思议,没成想推搡之下,他无意间扯掉了静夜腰带上的符纸,夏目的眼中,也发现了静夜的真容。

    “是……你……”

    夏目惶恐不安地伸手想要拉开男人死死钳制住了自己脖颈的双手,身体被抵在栏杆上动弹不得,可是静夜的力气很大,脖颈上压抑痛苦,夏目几乎是要窒息了。

    不及夏目认命地闭上眼睛,一道奇异的力量就是瞬间将发疯的静夜给击晕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从静夜的身躯昏迷倒地后,骤然出现在了夏目的眼前,夏目望着面前熟悉的男人,也不顾及脖颈上被掐的青紫发痛,就是猛然扑在了男人的怀里,委屈地大声哭喊落泪。

    “晷!谢谢你!谢谢你及时出现……”

    夏目哭泣声越来越大,几乎要委屈地大吼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

    等到夏目哭红了眼,闷闷不乐地窝在名取的双腿之上时,无论的场如何哄他,他已经无心再重提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了。一旁戴着面具的“名取”却是偷偷掩下了一个窃喜的笑容,因为静夜今天那个发疯的表现,正是自己在推波助澜。

    没错,已经附身名取的神无,有着强大的妖力,甚至拥有cao控人心,放大人心中深处最大的恶意的力量,他就是要在关键时刻来个英雄救美。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的场静夜,不过是一枚可供利用的棋子罢了……

    婚礼,如期举行。

    出席者入场就位后,新郎新娘前后各自入场,夏目身着“白无垢”的礼服,而的场则是穿着附有家纹的“黑无暇”礼服,在招神之前,用水洗净身心。随后,神官捧上祭祀神的祈祷文,新郎新娘献酒三次,每次三杯一共九次。

    二人在神社的神灵前许下了结婚誓言,正式结为了夫妻。互换戒指后,向神明谨献缠有白棉纸的小杨桐树的树枝的礼仪完毕,所有亲友一片欢腾,举杯互敬。于是,众人纷纷向新人投去羡慕与祝福的目光间,整个仪式过程进行地相当得肃穆顺利。

    神前仪式结束后,披露宴是在的场一族那座七层楼高的现代化建筑的楼里进行,一楼是大厅,其余楼层有后勤与厨房,还有部分办公用地,宴客厅是在六楼,七楼算是杂物间,堆积用品的阁楼。

    夏目换上了那套美丽的打褂,头戴艳丽的簪花,脸上化着美丽温婉的新娘妆容,就是一身花嫁,盛装出席在了披露宴上。

    宴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有,的场都在努力地维护着自己的小娇妻,不让他受一丝委屈挖苦,更不想自己这样美丽的新娘被人亲近。

    的场的目光一直留意着一些陌生的身影,比如,一个粗俗不懂礼数的高大的银发西装男子,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那个银发的高大威猛的男子转过身来,正对上的场的目光之时,二人原本茫然的神色瞬间恍然,随即又是变得犀利充满敌意,的场下意识地瞥了瞥那个男人脖子上如同锁链一般的黑色咒枷的符文,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他终究还是来了,那只一只觊觎夏目的大妖怪,那只曾是夏目心头挚爱的妖怪,斑。

    的场将夏目留在原地,端起酒杯就是朝着斑的方向走近了,举杯就是客气的敬酒,斑却很是讨厌的场这幅虚伪的人类面孔,没有理会,只是把头侧在一旁,嗤之以鼻地冷嘲热讽着:

    “怎么,是来看我的笑话的?还是说怕我抢走夏目?”

    斑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目光却是斜睨,时不时地落在不远处,那光彩夺目的美丽的新娘的身上,那是夏目,他一直中意的夏目,可惜,却是嫁给了的场这个混蛋!斑气愤地咬牙,一手将手里的酒杯都捏碎了,的场却是不着痕迹地帮他遮掩,同时也在低声警告道:

    “别忘了,你脖子上的咒枷,如果你敢给我捣乱,我就会立刻要了你的命~”

    的场说的风轻云淡,脸上带笑,斑却是狠的咬牙切齿,偏偏又不能有所作为,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夏目嫁给这个人渣?!

    斑一时气愤的跑出了宴客厅,正在走廊转角处,却是与一个人不期而遇。

    “喔呀~好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你~”

    “名取”一脸笑盈盈地和怒气冲冲的斑打着招呼,斑一扭头就对上了那人明显异样的眼眸,眼瞳也是别有深意地微微缩了缩,冷声道:

    “名取周一,喔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玉藻前的奴仆,你这个妖怪中的败类!”

    神无表情微妙地眯了眯眼睛,眼眸里有怒火一闪而过,显然,斑那句带着羞辱意味的挑衅话语,令他回想起了不堪的过往,可是,成大事不拘小节,他的计划还要进行呢~

    “怎么样,是不是很恨的场静思?要考虑与我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