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x暗堕青江（终于快上车了呜呜呜
在重新暗堕带来的疼痛下渐渐恢复意识，感受到了灼热的视线，却当是审神者在发疯，本不想理会，但迟钝的大脑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和身体接触的，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比本体在身边的时候还长。 ‘啊……算是大发慈悲还是眼不见为净呢？终于是发现了……’这么想着，缓缓睁开眼。 明石国行正坐在自己身前。 “好久不见啊，让你看到我这幅样子……”额头上一块地方慢慢发热，最后像要出土的春笋一样顶了出来。不用想就知道是骨刺，抬手试图把它掰断，但手上的力气却连这点都做不到。 等等，抬手？仔细感受一下，除了脚上的拘束环和少部分零碎之外，其他加诸于身上的禁锢都被全数拆去。’不可能是他，所以…”看向一直注视着自己动作的明石“谢谢，虽然我不赞成这样，不过确实也方便很多啊……”说着，抬起手久违的挽了一下头发，不太好意思似的朝他一笑“虽然可能有点突兀，但能拜托您先离我远一点吗？” “您……”左手的铁片挣脱控制，掉落在地面上，一手撑着地面，近乎倚靠般地斜坐着，抬眼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兀地又轻笑起来，声音很轻， “是个好兆头呢。” 仿佛萤和爱染将合拢的手心举过头顶，一脸期待地注视着他的那样……美好模样。 即使经过这样摧残仍保有过去纯粹的洁净的刀剑付丧神。 眼前的青江，借着手电筒莹莹的模糊亮光，一身狼藉，伤痕累累，近乎不能和他记忆里的模样对上号，举手投足间却又那样高洁，被摧残过的身躯丝毫不能束缚内里最为璀璨的灵魂，宛若月光下放置在竹叶上的利刃。 希望的模样。 仅看一眼，就仿佛拥抱了浅淡的月光—— 这就是同类的力量吗。 思维放散了一瞬，又在细微的声响中回过神:“啊……稍等哦，青江殿，现在的我，移动似乎有点费劲呢。”顺着锁链的拉力向后移了一点，稍稍放松一下坐姿——似乎，有点累了。 好困，好久没有……这么困了。 或许应该察觉到明石的疲惫的，可是濒临崩溃的身体不会再给细思的时间。 ‘到关键时刻，还是得依靠他，真是……‘集中注意力，试图催动刻在背后的灵契。以往都是强制发动的灵契，这次轮到自己主动催发，还是难免有些无措。 “唔！”堕气探到灵力回路的一瞬，灵契便自动发动，剧烈的疼痛瞬间将人拉回到那个不堪的夜晚。 ’好疼……‘短暂的呼痛后就咬紧牙关忍耐，不想让痛苦的呻吟而进一步刺激身前人。但身体还是本能的向一旁倒去，尽管已经在努力控制，却也免不了肌rou的阵阵抽搐。 …… 又经过了多久？五分钟？或是十分钟？自己也不知道。暗堕逐渐被灵契的力量压制，骨角自动脱落，身体又恢复到了“笑面青江”的样子。 “哈……抱歉。”长出一口气后，没给明石国行说话的机会，单刀直入的提出请求 “明石，来做吧。 锁链随着过于激荡的情绪而震颤起来，明明已经是濒临枯竭的生命，却还是为了这句不合时宜的邀请而死灰复燃般地艰难支撑着。 说是邀请，其实更像命令，一种绝对不可以违抗的——蕴藏着不好预感的命令。 和那人一贯的命令语气不同，青江的声音更轻，语气也不会带着令人厌恶的高高在上。仿佛……一种早已下定决心的悲烈感。 你在想什么，笑面青江? 在黑暗中愈显暗色的眸子注视着全然不同被束缚住时模样、显出暗堕特有痕迹的青江，原本脱口而出的询问又被咽了回去，喉咙沙哑，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本该阻止这冥冥中蕴藏着悲哀含意的发展，可早已被毁掉的傲骨化成碎沙，吞咽间恍然带着烧灼感，近乎将整个人都燃尽。 明石国行无法拒绝命令，一个可悲又可笑的事实，一个……永远抹不去的本能反应。 只有在身体本能地撕扯着铁链刻下的痕迹，垂眸如过去每次接受命令般沉默又顺从地靠近时，他才不合时宜地想起……他们其实，根本没有好好地交流过对方的情况。 被打断的谈话，长长久久地在黑暗中忍耐时对方的呼吸声。被暗堕cao控下不可控的语言和本能。 他们对彼此遭受的一切不清楚，对未来抱有渺茫的希望，憎恶着遭受的所有却仍愿意为对方给予一点善意。 我想带他出去。 这是明石国行一开始就怀有一点可笑的想法，直到刚才，他也仍有一点希望——或许，我们当中，可以有人重新获得渴望的一切呢。 现在什么都不会有了。 抬眼一点点地扫视着青江的模样，即使不完全知道对方遭遇的一切，也能轻而易举地看出对方状态的不对——回光返照。 他付出了什么代价呢，明石国行不得而知。 “好。”他最终听见自己的声音，一瞬间竟显得这样陌生。透支的身体前倾，被锁链扯得踉跄，尽力跪坐在青江身前，抬眸笑着，仿佛什么也没察觉的样子。 那本是惯于伪装的笑面，在此刻却全然维持不住，眼底盈盈的，宛如注视自己的寄托，那样浅淡的感情，被抛弃掉的一切温柔的爱，在这一刻仿佛复苏，振动着残破的翅膀，迎接着既定的终局。 “您……想要从什么开始呢，青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