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初显(走个剧情,快把到花满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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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花满楼的性情,是不忍听到哭泣的,尤其是一位柔弱无助的落难少女。他的声音很好听,语调温和,却绝不谄媚。因为目盲,花满楼不以外貌取人,他看不见,但耳朵很灵敏。 “姑娘,我本该递上一块手帕,但如今身中麻药,不能行动。还请姑娘不要哭了。”花满楼连安慰也说得十分体贴,云若木哭不下去了,捂着嘴忍住笑声,漏出的动静倒很像抽噎。花满楼静静地等待云若木平复气息,慢慢地说话:“多谢花公子,我……小女姓云,家住京城,前往江南探亲时,路过此处……被歹人抓住。” 花满楼猜到其中曲折,一家人远行探亲,遇上杀人如麻的土匪,只剩一个姑娘被抓上山。其他人呢?若是真让云姑娘亲口说出来,未免太过残忍了。花满楼是个好人,天底下少有的好人,他是不会让一个姑娘为难的。 他说要救云姑娘,不是信口开河的空话,而是真真正正的许诺。一个男人在郑重承诺某件事时,是极可爱的,哪怕只是买一根糖葫芦。 云若木问:“花公子,你也是探亲被抓来的吗?” “家中有些商行产业,京城的商铺出了差错,我便带着管家和货物前去处理。”花满楼没有懊恼和后悔,他很坦然的接受麻烦,“本来应该走官道大路的,可那边实在紧急,才走了近路小道,遇到了劫道匪徒。我学过些武艺,将匪徒打倒制服,他们求饶实在可怜,我便放了他们。但却被他们偷袭,撒了软筋散。” 听到此处,云若木简直想捧着花满楼的脸,仔仔细细看看,这样的大好人是如何长大的。若当时换做是他,早把那几个狗贼脑袋砍了。云若木忍不住道:“想必花公子的家人对花公子一定很好。” 花满楼笑道:“云姑娘何出此言?” 云若木答:“定是家里人对花公子从小就好,才能养出花公子这样的好人。” 这话确实不假,花满楼却说:“可惜好人总是会上当受骗。” 云若木道:“若是不上当,那就不算真的好人了。” 花满楼顿住,忽地说道:“云姑娘,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都说了同样的话。他叫做陆小凤,将来若是有缘,定要让你见见他。” 其实云若木是见过陆小凤的,在一个酒楼里,陆小凤和酒真是一刻都不能分开。他当时正在二楼办事,听到底下传来打斗的动静,便走出去查看。看到的就是陆小凤抱着一坛人头大的酒,躲着几个汉子的拳头。陆小凤的轻功很不错,那几个汉子都快累趴下了,拳头都没有挨上他的衣服。他太得意了,捧着酒坛,脸上的四条眉毛各动各的,使那张英俊的脸平添灵气,说不出的快活。 很难有人能为这样简单的小事快乐,还是如此认真地享受快乐。 接着云若木也是一时兴起,扔了一道铁镖,将陆小凤怀里的酒坛打得粉碎。 那时陆小凤郁闷苦恼的神情,就更有意思,云若木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笑容。 外头忽然有嘈杂的动静,花满楼侧耳去听,问道:“请问云姑娘,现在是什么时辰?” 云若木移到柴房窗边,窗户被钉了一层木条,只露出一道狭窄的小缝。通过小缝,云若木勉强可以看清外面的景象,天已开始暗沉,有橘红的夕阳照入,正好印在花满楼的脸上,横过挺秀的鼻梁,在他的双眼折出暖光,实在是说不出的味道。云若木看了,忍不住心痒,想凑过去舔舔花满楼的眼睛。 “大约是黄昏,外面——”云若木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清了外面异动的原因。 柴房窗口正对着山寨厨房,非常的大,因为堆放了许多的笼子,每个笼子里单独关着一个年轻姑娘。云若木大概数了一下,有二十六个女子,最大的看起来不过二十。 那些负责伙食的土匪,磨刀烧水,将一个赤裸的女子从最下面的笼子里拖出,她没有反抗挣扎的动静。 原来女子已经昏死过去,脸上泛着乌青色,浑身上下都裹着半干的血迹。云若木紧皱眉头,再仔细一看,女子虽然胸口微微起伏,还有一点生息,但下身已烂成一片,腿间私处被一根木头捅穿,撕裂到后庭,竟被迫连成一处,血rou模糊,惨不忍睹。她四肢扭曲,皮肤泛出乌青,关节处都有黑紫的淤伤,尤其是膝盖,磨得不曾模样。双乳也尽是鞭伤,腹部、背部、大腿,甚至找不出一块好rou。 虽还有一口气在,但云若木看得出来,她已是肠穿肚烂,五脏六腑毁坏大半,可怜药石无医,救不回性命了。 由此看来,山行业禽兽不如,靠折磨弱者取乐,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能偿还血债。这样死伤的女子不知多少,云若木恨不得叫这丑货尝尽酷刑,生不如死。他因为儿时只有娘亲,又身体特异,男女同心,从来是格外尊重女子一些。见到无辜女子遭受残害,云若木便忍不住想起娘尸首惨状来。 那种深重恨意,都投注在了山行业和这个狗屁山寨上。 而此时云若木无比庆幸花满楼的眼睛看不见,能够避开眼前令人作呕的场面。土匪厨子把女子下身的木棍拔出,顿时喷出一股秽物,血流如注,跟着抽搐的大腿流下。女子檀口大张,只能嗬嗬两声,下身连搐数下,含恨断气,死不瞑目。 花满楼听到动静,轻声询问:“是出了什么事?有人受伤了吗。” 云若木答:“那几个土匪喝醉了,不知怎么在打架,打得见血了。” “云姑娘,还是不要看下去了,休息养好精神,我们会出去的。”花满楼是怕云若木看见血腥,心里难受,所以劝劝他。 云若木含羞带怯地说好,结果头都没转,还接着在看。 土匪将女子rou体冲洗干净,一个大汉提着屠刀,将她开膛破肚,剁成rou块,仿佛杀的不是个人,而且什么牲畜一般,可谓是信手拈来。手脚、头颅装进蒸笼,肠肚心肝大火爆炒,先端给山行业当下酒菜。剩下的通通放进大瓮,烹煮熬炖。 那气味云若木一闻到,是又恶又恨,胃中隐隐作痛,捂嘴欲呕数回。他尚且不能忍受,要是花满楼晓得,不知该难受成什么样。 不多时,两个男人端着食物进来,是来给他们送饭的,放下便走了。 两碗热腾腾的rou汤,四个发黄的馒头。 云若木盯着那rou汤,冒着轻飘飘的热气,汤色乳白,漂着几块rou。rou是粉色的,云若木从未有如此怕见到这个颜色。他握紧了拳头,因为只有这样,手指才不会发抖。 “花公子,这个rou汤……”云若木在花满楼伸手之前,几乎是抢过了碗,“还是不要喝了,这汤做得不好。” 花满楼闻到里面似乎有股怪味,点头说道:“云姑娘,这汤闻起来腥味很重,可能没做好,我们都别去喝了。” 云若木长舒一口气,把两个碗端起来往墙角一倒,再堆上些柴火,不仔细搜查,是不大能发现的。 如今一个首富花家之子,一个当朝皇帝亲弟,手里拿着干巴巴的馒头,一口得咬上半天,才咽得下去。云若木看一眼花满楼,再吃一口馒头,真就当成秀色可餐了。 可惜云若木馒头没吃几口,又来了两个土匪,说是寨主发话,要云若木过去陪他喝酒吃rou。 除非是傻了,才想离开花满楼,去陪那个臭狗山行业进食。云若木觉得,找他还不如找个养猪的,起码人家专业。 花满楼道:“云姑娘想休息了,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为好。” 匪贼哄笑,见不得一个长得好的瞎子,本想动手打一顿,却碍于寨主军师都下令,钱没送来前,不许动瞎子一根手指头。于是两人嘴里不干净的骂了几句,听得花满楼皱眉,云若木拉了拉他的衣袖,站起来道:“我……我去就是了,你们不要为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