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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留给你的yin靡吻痕,都不见了?/机关情趣。

    

3留给你的yin靡吻痕,都不见了?/机关情趣。



    三日后,猎猎风沙境,徒步走来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他身上斜背了一把古朴旧琴,右手上戴了副纯黑皮质手套。

    莫酬风的绸缎小旗仍在风中鼓的飘摇,其上大大一个招眼的『酒』字。

    成絮目不斜视地从酒楼下走过,好似压根未看见那幡子。

    远处戈壁一线锋芒连天,仿佛也足可借这夕阳溶金之光,能直接勾烫出潜伏在地底的鬼来。

    常住在塞北的居民好言相劝,「公子,再往里走……」

    话音未落,却见他猛地往后一下腰,背后琴同时而卸,旋着在手中轻巧一圈,已是七层暗器连发,远处的沙滩中「噗噗噗」的渐出几堆小血花来,转瞬风沙一漫,再也不见。

    老老实实的良民没见过这等架势,一时被吓懵圈,干挺在原地。

    后知后觉地被旁人一拉,速速往旁侧避去。

    「还看不出来么?这人便是——」

    「在下『慎独』成絮。奉旨前来取缔塞外邪教『娑婆门』。三日后正式拜访。还请各位不加吝啬,多多赐教。」

    说罢将琴往身后又一斜覆,系紧了拴琴的黑底暗金绑带,像来时那样平静地走了回去。

    立在莫家酒馆二楼的看客落拓一笑,目光也好似固执地停留在远方那瞬起瞬灭的战局上,压根不曾注视过街上过往行人,以此来装模作样点评道,「你看,我一早就告诉过你——成絮这人好附庸风雅,别看背着琴还负了个『三清妙音』的美名,实际上,他压根不弹琴的。」

    说着又眉眼灿灿地扭回了头,笑嘻嘻向莫酬风讨酒喝,「你不晓得吧?若真逼得他将那一连串暗器发完了,他也是能将琴作板凳,直往人脑门上乎的。」

    莫酬风立在他身侧,未接他这话茬,只一脸讳莫如深地转着手中酒杯,双眸直盯着那袭白衣彻底消失在街巷尽头。

    ——江湖上对『三清妙音』这个称谓,确实颇有讥讽。

    温广山刚才说的话还算好听。

    近些年来,莫酬风就算躲到了这天边边,也还是免不了受几句脏言污耳。

    也是,小老百姓嚒,一天天过着太过知足或太不知足的日子,酒足饭饱之后,就喜欢拿别人的短处来打打牙祭作消遣。

    成絮打一出江湖就有了『三清妙音』的雅称。

    当时众说纷纭,甚至传言他弹的曲子引商刻羽,简直堪称广陵再世。更不必提这人本就有的一副好嗓音。

    只不过,也真如温广山所言那般——

    当这个『三清妙音』真的现身在江湖之上,却无一人见识过他弹琴。

    恰恰相反,他的琴只做机括,专发暗器。

    而更不巧的是,当年佘河一战,作为有幸观战过的人,莫酬风也是真见识过打到昏天黑地体力不支之后,成絮索性直接拿了琴做武器抡人。

    被他抡的那个就是倒在血泊中的温广山。

    这已经不是江湖上侠客的打架风范了。

    至少在莫酬风的眼里,大侠过招应是这边一式『长虹贯日』,那边还一招『余音绕梁』之流才对。

    绝不该是菜市场讨价还价那般动起手来的地痞流氓,你挥我一拳,我拿板凳抡你一脸。

    不成体统,委实不成体统。

    『三清妙音』果然浪得虚名。

    ——这是江湖上许多人在那一战之后所得的结论。

    所以他也曾怀疑过。

    当初那些奉成絮为『三清妙音』,说他曲子惊天绝地的,是不是只是对其表象产生的一种狂热迷恋而造出的臆想假相罢了。

    江湖嚒,总是这样的。

    有一两个人说你好,你便是好的。

    有十个五个说你不好,你便是不好的。

    大家在意的只是他们眼中的『三清妙音』,可不知成絮自己眼中的自己又该是甚么样子的。

    莫酬风那时想的不无惆怅,毕竟他并不想承认,自己的好友刹修罗,竟然会有看走眼认错人的时候。

    十年前尚年幼时,这醉醺醺的疯猴子曾只身打马过漠北,在外族手中救下自己一命。

    却也提要价的——

    要价是三本他们莫家的书。

    『塞北莫家』的书。

    莫酬风当时觉得,这笔买卖实为他做亏了。

    可他却笑嘻嘻的说不亏,屁颠屁颠揣着书就又走了。

    消停了能有个半日,这疯猴子又回来了,问他说,能不能再匀他一壶酒,身上银两不够,再无酒消愁,怕是走不回中原了。

    莫酬风那时候还想不通,彼此看似年纪相仿的少年人,他哪儿来这么多的忧和愁。

    只不过却没多言,送了他一匹驴,驴子上驼满了酒壶,足够他喝到中原再打一个来回回塞外。

    即便这样,莫酬风还是觉得他亏了。

    毕竟盯上他们莫家的,向来都是为那本祖祖代代相传的阵谱才是。

    谁会要三本无关紧要的机巧之书?

    休提当年那一面之缘,一命之恩。

    莫酬风却是记住了那少年。

    直至多年后,佘河一战时,莫酬风觉得自己终是能彻底把这人情还上了。

    只不过他并不想抛头露面,所以只在等一个恰好的时机,实在不行效仿一下江湖上有名的下三滥手法,扔个烟雾弹就带着温广山跑路。

    可却没想到,还不等他出手,那早已拿琴抡倒了温广山的成絮,又猛地一启琴中机锋,正中温广山心头三寸。

    那一刻,莫酬风觉得自己似乎想明白了甚么,又好像甚么都没想得明白。

    ***

    成絮背着琴往回走了约莫能有二三里地,这才在一家十分气派的酒楼前停下。

    未及抬步往里进,头顶上『咻』的一声落下杯烫茶来。

    下意识反手预备抬琴格开,一眼观清之后,却在甩琴上肩时又拍了下琴尾,将其愣是再度打翻了个个儿,换做较平整的一面向上,接住了这杯热茶。

    当初掷杯这人也是使了个巧劲,灌了内力将其直直往下坠的,此刻并未溅出分毫,稳妥地与古琴相契,「噹」的一下撞出声沉韵余音来。

    成絮刚才抬眸一望,恰看到那熟悉的修长手指缓缓收拢,袖袍处一片浮华的璀璨暗金。

    又侧眸看了眼琴上冒着热气的清茶,余热化作凉薄雾,渐隐渐袅娜。

    直至重新背好琴,双手持好了茶杯,恭敬地立于门口之时,成絮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他十分平静。

    心下却起了诧异——他怎么来了?!

    此刻室内室外一同凝寂。

    可他知道,他在里面。

    他也知道,他在外面。

    「你还要在门外候到甚么时候?」

    似乎终是听到这人不耐烦地先开了口,成絮这才缓慢地推门而入。

    杯盏茶凉的刚刚好,他将茶杯恭敬地奉在他面前,不及退下,腕子又忽被这锦衣华服的狂姿青年牢牢握住了。

    「成絮。」他声色冷冷,喊了这一句却没了下文。

    成絮仍旧不说话,静默地由他收紧了手劲。

    一个站着,一个立着。

    足足将蜡焰看削去了一寸,这才又换成絮受不住这略显压抑的氛围,轻声开了口,「殿下怎么来了?」

    青年人朗声一笑,猛起了身,牵制住他腕子的手顺势揽缠到他腰上,先是一句话也不发的盯了他几眼,这才猛一收力,将他恶狠狠箍进自己怀里,调笑道,「我还当是漠北这边民风彪悍,风言风语多了几句,你便再也不肯跟我开口讲话了的。」

    「属下不敢。」

    说着却微微撇开了头去,垂下的眉眼泄露出一两分抑郁之色。

    心下已起了不好的预感。

    看来他是比自己到的还要早,听这一句,便已像是闲来无事的把塞北大小酒楼茶馆都坐了一番。

    念及此心下恍然一颤——这么想来,他也是去过莫家酒楼了?

    似乎是察觉到怀中人突然不自然地僵硬了几分。

    苏如盛伸出单根指头,在他那白皙的脖颈上缓缓滑刮着,忍不住又捏过他下巴来唇堵唇地狠吻了几口,衣袍未解,手却轻车熟路地探入其中,在他薄劲的腰肌上缓作摩挲,再一点点蹭过这人白玉般的腹肌间隔,亲的急色,动作更急,卷袍带袖的将人直往榻上带去,口中含糊不清道,「『三清妙音』嚒……果然名不虚传,指人音却比指琴音,要副实得多……光听你跟我说几句话,我便受不住了。」

    成絮被他浪言所激,一时面红耳赤,又忆起自己现下装束,忍不住抬肘虚挡了他一下,「身后有琴,别碰着了机关。」

    苏如盛却不理会,只一个劲地继续扒他袍子,腰封刚得抽离,这人白中透粉的瓷肤刚得以窥见全貌——就见成絮使了个巧劲,略一翻身,看似迎合,实则膝盖一跪床边借力,下了榻不说,身后的古琴也『不小心』似是磕到哪里,立时滚放了一圈暗器。

    得亏苏如盛身手灵活躲了开去,换做旁人铁定是要被扎成个马蜂窝不可。

    苏如盛笑着舔了下唇,目不转睛地盯着成絮开始卸身后古琴,却又慢条斯理地一点点套上先前凌乱的衣衫。

    他这个人,皮肤薄,又敏感,稍微大力摁过去就容易碰青留痕,前些时日还常常得见他那白皙的背脊上落下的yin靡吻痕,现下光滑洁净如初,被那朱蓝相交的衣绸缓缓遮盖的严实了。

    「这几天就要把这事结了。」

    成絮的声调压得极低,竟比他平日那清脆灵动的珠喉润音沉了好几分去,却不知是否有意为之,无端勾人,「我怕到时候影响了任务……」

    「我都来了,你还需担心甚么任务?」

    苏如盛冷笑了声,目光阴鹫地起身,大步至成絮身前,一把捏起他的下巴,立时掐留出了一道痕印,迫他只能仰视着自己,「或者说,他都来了,你还需担心甚么任务?」

    成絮眼风一滞,呼吸陡然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