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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微挑时更显阴郁。钟副将坦然而然与其对视,拱手道,“陛下有令,还请二公子走一趟。”“有劳。”祁修拱手还礼,冷眼看了一眼被人压着双手的熟悉的人,并无反抗,而是自己十分配合的样子。“走。”钟副将下了令,带了人便要离开丞相府,“下官告退。”一行人来的极快,去的却是不紧不慢。陛下的吩咐,要以礼相待,却不必着急将人带回去。所以自他们出了丞相府时,天色已经泛了微白,街上已有了一个两个早出的行人。而另外一边的局势,也已经基本尘埃落定。那些驻守的私兵虽是身手不错,却还是抵不过训练有素,战场杀伐下来的军中将士。今日的朝臣都在暗自思忖,却不敢出声询问一句。今日的早朝,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陛下和苏小侯爷却是迟迟不曾出现,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但是为首的丞相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陛下到。”蓦然一声高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时之间,所有朝臣都不由自主往殿外看去。为首那人一身龙袍,上绣九爪金龙,呈龙腾之态。神色平淡,却是不怒自威。紧随其后的,却不是陛下身边伺候的全盛公公,而是一身猩红色衣袍的宁安小侯爷。不知为何,所有人都高高悬起了自己的心脏,总觉得今日的早朝,必不会风平浪静。苏诺衣袍上的红,也不知是灼了何人的眼。在二人将要跨入殿内之时,丞相率先拜了下去,是五体投地稽首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旁的大臣虽是疑惑,却也只得跟着拜下去,振臂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程臬并未叫起,而是缓步穿过一众朝臣,跨上台阶,一步一步,走到龙椅处落座。最后跪下去的,是随着男人进殿的苏诺。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卿,平身。”上首那人一手平抬,在空中虚扶了一把。“谢陛下。”有的朝臣额头上已经出了细密的汗,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今日,果真是不同寻常。这架势,是自陛下登基而来从未有过的。没有人敢出声,甚至连呼吸也刻意放轻。户部尚书又看了一眼苏诺身上的衣袍,暗暗叹了口气。看来,又是一场血雨腥风。陛下登基之时,这人便是白衣染血,那般跪在新帝面前的。“丞相,你可知错?”上首之人声音清朗,却是带了十分的压迫。“微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丞相掀袍便跪在了地上,弯腰伏地,面色坦荡。“哦?丞相不知?”程臬也不怒,只是神色莫辩。“丞相是不知你府上的二公子私采银矿之事?还是不知其与朕亲封的禁军首领私交甚密一事?”“还是说,不知祁修手下的近百私兵是从何而来?”“嗯?”随着上首之人的一字一句,丞相脸上的冷汗已经落了下来,脊背却依旧弓着,一动不动。“微臣,惶恐。”没有辩解,也没有推辞。朝臣皆是震惊。私采银矿?若在鼎盛之年,恐怕不是什么罪不可赦的死罪,可是在这百姓连年收成不好,国库已十分匮乏的年份,便已经是其心可诛了。且私交天子近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罪名。丞相府这位二公子,平日里虽看着阴郁了些,却也没人想的到有此野心。有人已经在想,若是这一切丞相都是知情者,却隐瞒不报,究竟是何等居心。户部尚书已经快红了眼,往几年且不说什么,尤其是今年,国库已空,还是靠着朝臣的接济才勉强维持下来开支,丞相府却瞒了银矿私采,究竟是何居心?这样的光景,就连苏小侯爷那个一向对户部极其小气的人都拿了四十万两出来,丞相府可就出了十五万。“还是说,丞相不知,其屡次贿赂朝臣之事?”上首之人一手闲适的撑着自己的下巴,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地上那人身子伏的愈发的低。“微臣不敢。”丞相几乎是咬碎了牙,却不得不忍下。银矿这条线若是折了,可谓是元气大伤。他却不得不忍。“还是说,丞相不知您的二公子,还在白城养了匪?”“祁爱卿,你说,朕该怎么想?”程臬状似十分苦恼的看着他,眸里却无任何情绪。这才是开始,丞相府,太尉府,一个都逃不过。“微臣教子无方,但凭陛下处置。”丞相面色灰败,似震惊到无以复加,又无法多说一字,已经失望到几近无声。“此事是朕托宁安小侯爷所查,小侯爷,是如何看呢?”上首之人话头转的极快,又转头吩咐了全盛一句。“去,将手上的东西送到各位大臣手里看看,看看这位丞相府二公子是何等的魄力和本事。”“依微臣之见,虽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丞相却是属实不知情,最起码,微臣所查到的东西,与丞相,丞相府,并无什么干系。”苏诺脊背挺拔,施施然开口。却是震惊了许多人。虽是双方从未正面撕破脸过,但是众人都明明白白,丞相一系和小侯爷一系,是历来不和的。刚刚陛下开口说是小侯爷查的此事,他们都以为丞相是在劫难逃了,却万万没料到,小侯爷会帮丞相说话。“哦。”上首之人的神色属实耐人寻味,语气也有些晦暗不明,“那依阿诺之见,朕该如何处置祁修此人?”“此人凌迟处死,所有资产充做国库,一众牵涉到此事的官员,按律法处置。”丞相刚刚松了口气,却被这句话又将心口那口郁气提到了胸口,生生逼红了双眼。作者有话要说:九号我就考完啦,夜里到家~十号之后可能更新就正常啦(特殊情况除外,会说)不会坑~放心收藏~第22章旁人只知,修儿平日里不务正业,是个仗着家世的纨绔,不得他的喜爱。可唯有他清清楚楚,修儿是他几个孩子里面最为聪慧,又最为能干的一个,也是他最最委以重任的那个。可是他却连一句求情也不能说。本以为禁军客客气气将人带走,不过是查到些皮毛而已,却没想到,连来往官员名单和禁军统领的事情都查了出来。前者,必是白城那个人,落在了他们这位陛下的手上,后者,却只能是他手下的人出了差错。否则,平日里从不见光的事情,怎么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