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退一步万丈深渊

    木叶四十二年，年底。

    有着“白牙”之称的旗木朔茂，在执行任务中因选择救援同伴从而导致任务失败。谁都可能会有任务失败的时候，这在忍者中并不罕见。可他不是什么普通人这，而是正如日中天，声望甚至隐隐超过了“三忍”的“白牙”旗木朔茂。流言很自然的就流传了开来，引起了木叶村民广泛的讨论。

    一开始的时候正反双方还讨论得有来有回，支持或反对旗木朔茂做法的人都有。可是没过几天，舆论的风向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几乎所有人都偏向了反方——即“白牙”的选择是错误的，忍者应该以完成任务为最优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村子的名誉受到损害。

    最让人感到寒心的是，就连那名被旗木朔茂亲手救回来的忍者也“背叛”了他，站到了他的对面。公开指责旗木朔茂不该为了救自己而放弃任务，自己宁愿牺牲在任务中也不愿意成为村子的污点云云。

    总之说的义正辞严，旗木朔茂无言以对。

    就连当事人都公开了立场，针对旗木朔茂的舆论顿时更猛烈了。

    甚至连旗木朔茂的妻子以及儿子旗木卡卡西都受到了牵连。

    “有人在针对朔茂。”

    毫无政治天分的自来也这时才恍然大悟。

    “嗯。”

    汨罗点头表示赞同。事实上他比自来也好不到哪去，他是在舆论风向彻底转变之后才醒悟过来的。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朔茂并不是任何人的威胁。”

    自来也深深皱眉。

    “不行，我要去找老头子谈谈。”

    自来也说着，站起身来，转身出门。

    汨罗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开口阻止自来也。

    三代火影怎么说都是木叶的影，如果不是得到了他的默许，这种流言怎么可能流传开呢？

    但以自来也对三代火影的信任，即便自己说了他也不会相信，还是会选择向三代火影问个明白，那么自己何必做那个坏人？

    至于“白牙”为什么会遭到针对，恐怕是涉及到了木叶高层的权力博弈——听说三代火影已经有想要退休的想法了，而“白牙”如今在木叶中的呼声非常高。当然，是在这次“任务失败”事件以前，等这件事平息之后，无论最后处理的结果如何，旗木朔茂都会自动被排除出火影候选人名单。

    没过多久，自来也气呼呼的回来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连招呼都没跟汨罗打，就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看来是跟三代火影吵架了，正在发脾气。

    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冲动啊，像个孩子一样。

    汨罗摇摇头，没有去触自来也眉头的打算。

    政客嘛，哪个世界都一样，水深得很。

    不过自来也这么一闹对自己却是一个好消息。

    按三代火影的性格，他跟自来也发生了冲突，就一定会用其他方式对自来也进行补偿，给他点甜头堵住他的嘴，让他想事后翻账也不好意思开口。

    当然自来也是不会有向三代火影提条件的觉悟的，这个时候自己就有可以cao作的空间了——自来也不懂提条件，自己可以提啊。只要自己向三代火影开口，三代火影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代表了自来也而来，只要不是很过分的事情，他应该都会答应。

    汨罗找到了三代火影，提出了自己想要在木叶建立一间实验室的请求。

    主要是为了满足自己炼金实验的需要，有些危险的实验总不能在自己的房间里做吧。

    果然如同汨罗所料，三代火影略一犹豫就答应了。

    “自来也现在怎样了？”

    三代火影向汨罗问了一句。

    “还在发脾气，过几天就好了。”

    汨罗回答。

    “哎……汨罗，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三代火影叹了口气，忽然问起了汨罗的看法。

    他指的自然是旗木朔茂的事情。

    “我认为在确保任务能完成的前提下，保护同伴是忍者的责任。”

    汨罗毫不犹豫的回答。

    “也就是说，你也认为忍者应该以任务为最优先？”

    三代火影微微一愣。

    “是的。”

    汨罗点头。

    “那么为什么你在上次任务中选择了自己留下断后，让队友撤退？”

    三代火影不解的看着汨罗。

    “在当时的情况下，我认为那是生还率最高的选择。”

    汨罗没有正面回答。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他已经探明的老紫的底细，断定他一定杀不了龙化后的自己，且龙化的事情不便让别人知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三代火影点点头，微微一笑。

    在确保队友性命的情况下，哪怕拼上性命也要尝试完成任务么？这孩子，果然是自来也一手带出来的弟子啊……

    真是天大的误解。

    …………………………

    妻子跟儿子都受到村民的指指点点，饶是旗木朔茂也坐不住了，他做出了最差的选择——承认自己的错误。

    因为旗木卡卡西的关系，汨罗见过旗木朔茂几次，相互之间还交流过刀术。印象中旗木朔茂是一个笑容温和的帅气大叔，谈吐谦逊而有礼，只有在拿起刀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变得犀利如刀。

    那时起汨罗就明白了，旗木朔茂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骨子里其实是一个高傲的人。他的骄傲来自他的刀术，所以只有在拿起刀的时候，他才是高傲的“白牙”，而在平时，他只是帅气大叔旗木朔茂。

    “白牙”永远锋利无双，可旗木朔茂不同，他是一位父亲、一位丈夫，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所以他只能妥协。

    他以为这样就能息事宁人，时间会抚平一切，可现实立即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把他扇得头晕眼花、目瞪口呆。

    那个被他救回来后，又站出来指责他的男人，因“羞愧”而“自杀”了。

    三代火影得知这个消息时，简直如五雷轰顶，嘴上叼着的烟斗掉落在地，双手发颤。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

    何至于此啊？！

    三代火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即便他是木叶的火影，也不可能控制得住局面，舆论已经无法扭转。

    这出大戏终于迎来了最后的**。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人都选择了自尽，你旗木朔茂凭什么道个歉就能了事？

    之后旗木朔茂一家的遭遇只能用“过街老鼠”来形容。

    旗木朔茂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做出了愚蠢的选择，而这个选择的代价，就是自己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而悬崖边上的他再度面临选择，只是这次选项只有一个。

    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