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2 原来心里一直渴望再遇见的人离我
现在晚上我几乎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创作。 大约都花一至两天来完成，有些作品我会把它拿到楼下当装饰品，有些我则收在房间里自己欣赏，从刚开始的练习到现在我已经很熟悉在物品上作画。 我将最后一个酒罐放在其他四个旁边，五个节气的图案终于全都画完了，今天我放学前还特地绕去花店买些精緻的小花，准备要将五种不同的花插上去，然后放在电视柜上。 插上花以后，我抱着它们小心翼翼的走到楼下，将酒罐一个一个摆上去，调整一下彼此的距离，图案全都朝前。 摆完以后，我后退几步让自己能把五个花瓶尽收眼底，「完成！」 每次完成一个作品心里都会產生莫名的骄傲感，我坐在沙发上直视着它们，真的好美，美到我根本无法别去视线。 「在傻笑什么？」是江凡寅，他直接坐在我的旁边，他也注意到电视柜上的酒瓶，「那是你画的吗？」 「怎么样？好看吗？」我直盯盯着他，像是一个等待讚美的小孩。 他拿起身旁的报纸，「还不错。」 我的笑脸垮掉，有些失措，「只有还不错？」 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他看我一眼，「这样才有进步的空间，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啦??」但我还是希望他可以多称讚我一点。 「等你再画出一个，我应该就会真心的称讚你了。」他温柔的说，「你要记住，别期望别人都会喜欢你的作品，只要你自己觉得喜欢，那就够了，因为在你心里，它已经是最高贵的艺术品了。」 好吧，他的话总是可以说服我，我訕訕的打开电视切到随便一台电影台，而他则继续安静看着报纸。 看他看得这么认真，我倏然想起关于圣诞节的事情，不过一起吃饭这该怎么邀约啊？我活了二十岁从来没主动邀过男生。 「江凡寅。」 「怎么了？」他没看我，语气平平的回答。 「这礼拜六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过圣诞夜？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我紧张的看着他。 「跟我们？还有谁？」他抬起头然后终于看我。 「就是一直喊你暖暖熊学长的那个女生啊，你别跟我说你不记得喔。」江凡寅这种常常不看人也不关心别人的人，我还真怕会忘记帮他取暖暖熊学长的向晴。 他望着前方停顿，我的天，他还真的在回想是谁？ 「我记得，跟你很好的女生。」 我松一口气，幸好他还记得，「那你要不要去？而且听说学校也会办圣诞晚会，会邀请艺人来表演，我们一起去吧。」 他轻轻叹口气，「都行。」 太好了！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解决了，果然住久了，还是会受到一点点感情的波动，他终于不再是当时那个冷淡王子。 週三，圣诞晚会盛大举行，校园内被布置的非常有圣诞节的气氛，校门口旁就佇立了一棵两层楼高的圣诞树，大家可以到旁边领取小卡片将自己的愿望写在上面然后掛到圣诞树上。 我和江凡寅也各拿了一张，他一开始还不太想拿，说甚么圣诞节为甚么要许愿之类的鬼话，反正我就拿了两张硬是要他陪我写，被我这样强迫，他也只好拿笔写了。 站在圣诞树之前，我思忖很久，最后终于才在卡片上写字。 「我希望我能再见到那个陌生人一面，并且回送他一杯奶茶。」 这应该是我现在最想实现的愿望吧，遇见那位陌生人。 我将卡片掛上去，闭起眼睛希望圣诞老公公可以显灵，替我完成这个小小的愿望，我真的很想要当面跟他说一声谢谢。 当我祈求完后，江凡寅也将卡片写好掛上去，只不过他居然掛在这么高的地方，像是怕被别人看到一样。 「你是许了不能让人知道的愿望喔？」我故意调侃他。 「尤其不想让你看到，幸好你身高不高，看的到拿不到。」他嘴真坏，居然可以用这么厌世的语气人身攻击。 「真是讨厌鬼。」我斜瞪着他。 「莹莹。」 不远处，舒韵展正推着莫旭朝我们这方向来，今天的舒韵展与平常一样还是像仙女下凡一般这么漂亮，她身穿一袭褐色的及膝裙，搭配上比平常浓艳的大地妆容，耀眼的我移不开视线。 莫旭也是，也特地换上一套深蓝色的西装礼服，比照我和江凡寅，我们根本就是随便穿一件衣服就来晚会了。 舒韵展也向我点点头，「好久没见，最近还有继续画画吗？」 「嗯，就算离开了美术社，我还是不会放弃画画，只是另有目标而已。」跟女神讲话，我还是会紧张的。 莫旭看着江凡寅，「这是你男朋友？」 男??男朋友？ 我屏住呼吸回头看他一眼，解释道，「不是，我们是学长学妹关係，不是男女朋友啦。」 莫旭靦腆一笑，「抱歉，是我误会了，我想说你们今天的穿搭顏色还真有点像情侣衣。」 我出门倒是没只细看，莫旭这一说我倒是觉得今天我们的搭衣风格确实有点像，我和他都穿白色的上衣，黑色的长裤，但是他穿起来比我好看多了，长得好看穿什么都顺眼，反倒是我，穿这一身像是起床直接就出门的服装。 距离晚会的时间越近，大家也按造广播提醒，纷纷前往表演舞台，我们到的时候舞台早已被满满的人群给包围。 听说今天学生会邀请到的艺人都是现在大家最喜欢的歌手，比起往年，今天的演出更令人期待。 才下一子时间，我和江凡寅已经被后头来的人给包围，大家都拼命的往前挤，搞的每个人都前胸贴后背。 我和江凡寅也手臂贴着手臂，我们互望对方，后头又是一阵往前挤，他索性的站在我的后方为我腾出一些空间。 这种被护住的感觉让我全身都开始僵硬，第一次来这种场合能被护着，确实，他站在后面以后连空气都新鲜多了。 我微微往后转，「你以前有参加过圣诞晚会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句点王，幸好表演即将开始。 虽然台上的艺人我都不认识，但是大家都不停的为他们尖叫，我也被这气氛给传染，只要有人尖叫我也会跟着尖叫。 后面我越来越兴奋，其中有一位歌手一边唱歌一边丢下他的海报，大家都举起手想要拿到海报，我也举起手想试试，可惜我们站的太远，根本就传不到这里来。 我才刚这么想，眼前就飞来一捲海报，而且离我很近，我想都没有想的再度举起手，海报轻轻擦过我的指尖，被江凡寅握住。 简直轻而易举，轻松搞定，他把海报递给我。 一瞬间喉咙生不出字来，只能默默收下。 演唱会结束以后，同学们开始离场，我们站在比较后面，所以很好离开，工作人员开始广播一会离开会场可以到服务区领区精美的小礼物，听到有小礼物可以拿，我当然就心动了。 我兴奋的看着他，「我们去拿小礼物。」 他往前方的服务区望去，「嗯。」 排了几分鐘的队，总算是轮到我们，小礼物就是圣诞节图案的饼乾，有圣诞树、薑饼人、圣诞老公公跟圣诞袜可以选择。 犹豫一下，我决定要拿薑饼人，江凡寅则是拿了圣诞老公公。 「你为什么要拿薑饼人？其他的图案不是比较可爱？」 「你有没有听过薑饼人的故事？」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没听过，「以前在英国有一位奶奶年轻时救过一位军官，两个人从此陷入了爱情里，后来才知道那位军官是敌方间谍，但她依然爱着他，直到有一天军官的身分曝了光，迫不得已要离开，奶奶就做了薑饼人给了军官，几十年过去了，军官迟迟没有回来，后来有一个旅人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女版的薑饼人，说这是邻国一位爷爷做的，说是想透过薑饼人找到爱人，自此以后就有一个传说，如果未婚的女孩子吃薑饼人饼乾就可以找到理想的另一半。」 当时我听到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还一度为奶奶感到难过，也很惊讶原来薑饼人还有这种传说，我对薑饼人的印象只停留在史瑞克卡通里拯救大家的薑饼人。 不过男生似乎都觉得这只是骗人的把戏，江凡寅淡淡回一句，「所以你是想要透过这种传说找到你喜欢的人？」 他居然会得出这种结论，我挠挠头，「也没有啦，只是既然听过这个传说就试试看啊，或许是真的，反正就当作是一个念想。」 「这一听就觉得是骗你们这些女生的。」他语气微慍。 「不是吧？感觉很真实啊。」 看他的样子怎么感觉他有点生气？明明刚刚就都还好好的。 真是有够像小朋友的，我一个大二生居然还要哄一个大四的大学生，我看着薑饼人，最后拿到他眼前。 「干么？」他斜望我。 「一起吃啊，一人一半。」我将薑饼人剥成两半，一块给我，一块给他，「这样子我们就可以都找到另一半了。」 他不屑的看着手上的薑饼人，「幼稚。」 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上一次看烟火他都牵我的手了，如果我现在捏他的脸颊，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看着他平滑的脸颊，我伸手捏了一下，他被我吓了一跳，瞳孔惊恐的瞪大一下，随后又平静下来。 「好软，你的脸，像枕头一样绵绵的。」这皮肤简直比女生还好，我忍不住又多捏几下。 「你是真的无聊。」他厌世的任凭我在他脸上作怪。 忽然，他将我拉过去，措不及防，我就这样撞上他，看着他那双有神的眼睛，我霎那还真不知道要逃，「怎、怎了？」 他面无表情的垂头看着我，像是他在用他眼神迷惑我，让我失神，一个稍不注意，他就吻了上来，蜻蜓点水般，十分迅速。 我被这举动吓的往后退几步，真没想到我们进展神速，可重点是谁都没有跟谁告白，曖昧期间真的可以这样？ 「那个??」我已经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江凡寅似乎也在自我怀疑，自己为甚么会这么衝动，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寒冷还是害羞而脸红，他撇过眼清一清喉咙，便快步前进，我则呆滞的望着他的身影。 见我处在原地不走，他才喊我，「天气冷，赶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