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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畏惧的赵王,也实在是硬着头皮。好不容易到了午膳的时辰,兄弟两齐齐松了口气,起身换地儿。这个时辰,尤娉婷才跟随萧氏不情不愿地磨蹭来了,她还是怕赵王,即便也许能见到虞嘉宁憔悴的模样,也不大想看见赵王。不管重来多少世,她永远忘不了赵王当着她的面杀人的场景,鲜血迸溅,温热的带着腥气的血染湿了她的裙摆。瑟瑟发抖中,她能感到赵王轻蔑又冷淡地扫过自己一眼,仿佛她是不值一提的蝼蚁。当时她还以为自己和太子的事暴露,赵王是来杀她的,而后才明白,赵王根本就不在乎她这名义上的王妃,从未放在心上。“娉婷?”萧氏唤她,奇怪道,“你怎的了,很冷么?”“不、不冷。”尤娉婷扬起笑脸,缓缓舒出一口气,努力镇定,“方才走神了而已,娘不用担心。”萧氏颔首,忽然低声,“这赵王看起来倒没有传言中那般可怕。”尤娉婷依言看去,一愣,只见嘉宁轻声对赵王说了句什么,赵王便抬手给她夹了一块鲈鱼,神色虽淡,但动作看起来却颇为亲近。和她印象中的赵王完全不同。萧氏带着不明语气,“传言倒是不可尽信。”转而又道:“不过,这克妻的名声总不是乱传出来的,那被他克死的几个姑娘可不是编出来的。”她低笑,“就不知虞嘉宁的运气……”“娘别说了。”尤娉婷心底忽然一阵烦躁,扭过头不看那边,“赵王如何,又不关我们的事,你总是盯着他们做什么,让人听见了,没得说我们小心眼。”不料被女儿训了一顿,萧氏诧异,心想这不是怕女儿见了难受,故意这么安慰她么,怎么反倒没讨得个好。萧氏也是个娇气的性子,不悦地看了眼尤娉婷,不说话了。这边的小动静没几人注意,大部分人都瞄着赵王去了。只看相貌气度,赵王并没有可让人诟病的地方。虽然他比嘉宁大十余岁,但地位摆在那儿,又未娶过妻,外人眼中的嘉宁实在算不得委屈,相反还得了便宜。可在虞昌眼里,这还是头拱自家小白菜的猪。借着酒意,虞昌大着胆子举杯打起了官腔,“小女年纪小,往日在家中素来被我们娇惯,不大懂事,还请王爷日后多担待,多包容。”鲁氏意外他竟还会说这些话,不由投去赞赏的目光,激得虞昌信心更盛,醺醺地想:我也不是胆儿比针尖小的,为了夫人和宁宝,就算让我去揍皇帝一顿我也敢。赵王颇给面子,举杯,嗯了声,顿了顿又道:“岳父放心。”这声“岳父”一出,虞昌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呛在喉间猛得咳了起来,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称呼是没错,可他也没比赵王年长多少,听着怎么就那么怪呢。“好、咳咳,好,多吃菜,多吃菜。”赵王便也应他的要求,吃起菜来,偶尔还给嘉宁夹两筷,让她讶异又好奇地望来,最后慢吞吞吃掉。坐在老夫人身边的虞萱左右看看,不敢说话,便在那儿默默扒饭。午膳在这样奇异的和谐氛围中度过,嘉宁照旧要去午睡,赵王没有这个习性,便准备由虞昌父子二人带着在府中闲逛。临分别前,赵王低首看向嘉宁,她还尚未察觉,抬脚就要往回走,被人一抬手按住了脑袋。“……?”嘉宁望来,“王爷,怎么了?”赵王没说话,就这样沉默地看了她片刻,在嘉宁愈发茫然时拍了拍她的脑袋,“无事,乖乖去睡。”“乖”这个字在他说来简直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嘉宁双眸溜圆,一副受惊的模样,但在外人眼中,这显然是新婚夫妻感情不错的证明。老夫人都不由露出一个稍显欣慰的笑容,在尤娉婷看来着实刺眼。回到房中,她怎么想都不明白,明明是一样的缘由嫁给赵王,怎么待遇会相差这么大?难道就因为虞嘉宁生得貌美些?不可能,赵王并非那种贪色之人。隐隐的不甘心让尤娉婷无法休憩,可她也确实不敢接近赵王来试探。心烦意乱下,尤娉婷瞥见桌上的书信,又想到了那位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接近的韩公子。一个个的都这样,这虞嘉宁是有毒还是怎么的?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又丑又穷的男主角☆、第018章赵王府,书房。周遭寂静,唯余短服男子的禀报声,“属下在虞府守了三日,这三日间虞府一切照旧,并未与任何可疑之人来往。”“虞御史虽颇为贪色,但为官清廉,亦未结派。”“王妃的母亲鲁氏收了些银票和地契,今日对王妃说……”他微顿,看了看赵王脸色,继续道:“说王爷只有俸禄,封地贫瘠,颇为、拮据,所以把那些都给了王妃。”拮据那两个字说得很弱,事实上当时的原话还更过分,直接就说赵王是个穷鬼。男子心想,跟了王爷这么长时日,许多人说过王爷太过专断暴戾,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说王爷穷的,生怕王妃在这儿跟着受苦。赵王听后也是脸色奇特地沉默了片刻,随后起身,“今后不用守虞府。”他道:“遣两人暗中保护王妃即可。”属下领命而去,自然明白赵王意思,一为保护,二为监视。夜幕中,小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于屋檐、窗棂拍打,滴答落在青石小径,汇入道旁泥土,让周遭都变得湿润起来。亲随举伞跟在赵王身后,忽听他问,“怀恩睡了?”“这个时辰,小公子应该睡了。”亲随答,“不过听徐管家说,今日小公子精神不大好,似是不开心。”“为何?”“不知,奶母说一整日都陪着,小公子突然便不和人说话了。”怀恩和老夫人是赵王在这王府中最在乎的人,仆婢们知晓他们的重要性,因此怀恩这一不高兴,好些人都慌了,也不敢隐瞒赵王。“去看看。”话落,赵王已经迈向怀恩所在的小院。单独服侍赵王的仆婢很少,在怀恩这座小院中却有十余人,只围着怀恩一人转,可以说身家性命都系在他一人身上。“王爷。”奶母迎了上来,轻声道,“小公子刚睡了一刻钟,可要叫醒?”“不必。”赵王道,“我看看便走。”院内仆婢也不觉稀奇,无声开门,自觉退到了屋外。小孩儿都怕黑,即便睡了,怀恩屋内也燃着一盏小小的烛台。床榻上鼓起一个小包,怀恩把自己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身体蜷缩,似乎很没安全感的模样。抬手把他的小脑袋放出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