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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殿下才派兄长下江南,逼那县令强娶我当小妾?”“所以那日我进京时殿下早就知道,在街上见我,刻意制造我投怀送抱的假像也是早有预谋?”“兄长说,盛翊臻也是你让他派人去东城通知的。”“殿下是早在三年前,就梦到我是永安侯千金,才会想方设法的逼我上京么?”“大年三十故意不喝药出宫见我,硬是强迫我跟你吃团圆饭,也是早就计划好的?”“那日在盛宅前轻薄我,也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要让裴皇后召我进宫的,是不是?”喜帕下,嗓音娇甜软糯的新娘子,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砸得凌容与措手不及。“……”素来伶牙俐齿,辩答无碍的太子殿下,一时之间竟回不出话来。这些事他分明仔细交待过赵杰,绝不能跟盛欢提及半字,没想到他的挚友却选在他大婚这天,将他卖个精光。卖个精光便罢,他的太子妃还如此聪颖,短短时间就梳理完一切,问的话全都在点上。实在要命。凌容与脚步忽然加快起来,竟觉得怀中念想已久的温香暖玉有些烫手。盛欢因突来的加快,身子一个摇晃,环抱着少年的双手蓦地收紧了些。待少年将怀中的新娘抱到东宫喜房,放到喜榻上时,已经满头大汗,气息微微紊乱,眉眼有几分狼狈。没多久前还不想到正殿参加自己婚宴的太子殿下,将费尽心机、不择手段才娶到手的太子妃放下后,此时却迫不及待,转身就想逃走。盛欢听见凌容与难得慌乱的脚步声,不自觉地翘起唇角,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我就知道兄长说的都是在骗我的。”她失落地垂下头,凤冠上的喜帕随之微微倾斜,模样楚楚可怜惹人心疼。她的语气闷闷不乐,话还说得有些赌气和自嘲,“我以前不过就是个小商女,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梦就惦记了我三年。”天生软.绵的嗓音带着失落与难过,揪得人心尖都发疼。原本已经快走到门口的凌容与忽然间就走不动了。其实他听得出盛欢话中的失落是刻意装出来的,但就算是刻意装的,都令他难受心疼不已。他所剩时日不多,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盛欢再爱上他,只想在死前多跟她相处,就连自己死后的事,她的一切,他也都一手安排好了。凌容与尝过失去至爱的痛苦,又如何舍得自己最心爱的小姑娘,再走一次他前世曾走过的路。他甚至希望盛欢越讨厌他越好,越恨他越好。这样待他离开,她才不会再记得他。在大梁,丈夫死后女子改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她当过太子妃又是侯府嫡女,就算之后永安侯府倒了,她也还是相爷的外甥女,将来必定能找到很好的夫家。他早就都为她想好了。然而凌容与终究是自私的,还是希望在自己活着时,她心里眼里不要有别人,起码在他离开之后再有。可他真的见不得她难过,就算是假的也不行。大婚之日,他怎能让他的太子妃难过。凌容与闭了闭眼,没挣扎太久再次转身走到凤冠霞帔,美不胜收的小姑娘面前。“不是,孤就是因为那个梦惦记了你三年。”凌容与微微弯腰俯身,轻声说道。透过喜帕,盛欢隐隐可见少年高挑颀长的身影。她的视线再度模糊起来。盛欢并非因为凌容与的这句话而觉得感动,而是因凌容与回头的动作。倘若他真是个随心所欲,肆意轻狂的混蛋,那么他就不会回来跟她解释,早就甩头走人。一直都暗藏在心中的念头再次萌芽,蠢蠢欲动。盛欢曾无数次希望凌容与也跟自己一样记得前世。就是因为太过渴望,所以每当自己因为这一世的凌容与心动时,才会刻意一再提醒自己,不能将他当成温君清。她知道他们是不同人。盛欢心中所爱,至死不悔还深信着的,一直都只是温君清,一直都只有他一个。就算凌容与和温君清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是同一个人,她也不会爱上他。可当盛欢发现凌容与也许也记得,他就是温君清时,却突然害怕了起来。他实在与前世相差太多。喜帕下,少女潋滟双眸缓缓弥漫起水雾,一双眼渐渐酸涩。凌容与见她迟迟不肯再开口,顿时有些无奈,索性拿过一旁的喜秤,想也不想便要掀开她的头盖。盛欢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的手。凌容与轻声解释:“无妨,孤并不重礼节,凤冠太重,孤先为你卸下。”她顿了下,心想这凤冠的确压得她脖子酸疼得很,终是松手。凌容与的东宫不曾有过任何婢女,永安侯夫人虽为盛欢安排了好几个陪嫁丫鬟,却只有如意跟进宫,其他都被凌容与送了回去。若非盛欢需要人在身边伺候,他甚至连如意都不想留。凌容与将头盖掀起,仔细小心的为眼前人摘掉凤冠及繁冗的头饰,却在见到她眼眶红了一圈时,蓦地停下动作。冰凉的指腹抹去她眼角沁出的泪珠。“……赵杰说的都为真,他没有骗你。”凌容与低低道,语气颇为无奈,低沉慵懒的嗓音中带着温柔笑意。“孤之前就告诉过你,孤喜欢你,想迎你为妃。”“只是你一直不相信孤。”“现下信了?嗯?”少年的语调极软极低,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宠溺,墨眸里闪动着毫不掩饰的幸福光彩。完全掩不住。他心中满是愉悦与欢喜,这一天他等得太久。凌容与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欠,盛欢却不再听得怒火中烧。她听见凌容与认下赵杰的话,当下心灵福至,意识到大年三十那日,为何他会莫名其妙硬要跟她一块吃团圆饭。肯定是凌容与跟她一样,都记得前世。如此一来,自她入京之后,他一切莫名其妙的荒唐行为都有解。盛欢心脏霎时间‘扑通、扑通’飞快地跳了起来。只是为何他个性会变得这么多,为何这一世他的身子会变得这么差,为何要用这么偏激且急迫的手段,让裴皇后注意到她?盛欢满脑子都是疑问,身体却已下意识扑进他怀中,紧紧环抱住他的脖颈。凌容与被勾抱的猝不及防,一个踉跄,两人双双摔入铺着红被的床榻上。少年浑厚清冷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喜房内没有其他人,周正也早在凌容与回头时就悄然退了出去,并顺手将房门关上。凌容与一愣,微微撑起身子,垂眸看着被自己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