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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音诚实回:“好吃。”“那明天我来接你,顾和平那儿还有,带你去吃新鲜的。”周启深顺理成章地发出邀请,“你跳完舞,我在楼下等。”赵西音握着手机,终于回过味。手机壳发烫,拽在掌心翻来覆去,像极了周启深现在的状态——他的心脏被心爱的姑娘拿捏住,等待最后判决。赵西音拉伸完,才不紧不慢地回了一个字:“好。”这个“好”字汹涌热烈,几乎瞬间在周启深眼里炸出朵朵烟花。他从书桌前起身,拉开窗帘,从落地窗往外望。国贸大楼高层,能俯瞰cbd的华美夜色。往西纵伸长安街,车灯迷绚,晕成无数条光带,日月穿梭,盛宴流动。不知来路,永无尽头。他往群里发张截图,喜悦之情跋扈嚣张。老程:“这是秀恩爱?”顾和平:“秀恩爱后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系统提示,顾和平已被移出群聊。周启深单独给他发信息,“明天我带小西过来吃虾,你安排好。”顾和平:“你妹的,把我踢出群,还这么嚣张。那龙虾都是温泉岭空运过来的,死贵。”周启深不废话,直接给他转账五位数。顾和平发了个狗腿的表情,“遵命,周saosao。”——次日,孟惟悉约了几个业内人吃饭,地点选的偏,在东郊的一处庄园里。他回国接任家族事务后,行事低调,甚少有这么亲力亲为陪应酬的时候。在园子里足足待了一天,往城区赶时,天色灰蒙,秋风变温。孟惟悉已经下车吐了两遭了,吐得他胆汁泛苦,脸色苍白。他也不是酒量差,估计是今天的葡萄酒不行,喝混了。张一杰给他递纸巾递水,“要不要去医院?”孟惟悉摆摆手,扶了把车门上了车。张一杰吩咐司机开慢些,微微叹气,“和老吴他们吃饭,孟总,降您身价了。”孟惟悉没说话,含了一颗薄荷糖。“您为了那女孩儿的事,心思用到这份上。”张一杰笑而不言,意味深长,“圈子里这么玩儿的人太多了,都是心照不宣的东西。真出事,火也烧不到他们身上。”吃了糖,孟惟悉舒服了些。他皱了皱眉,“烧谁我不管,但这个人不行。”张一杰笑,“就因为她是小赵的meimei?”孟惟悉淡声,“答应她的,我要做到。”倪蕊这事还真不好办,她最初是认识了一个什么制作导演,带她出入了几次饭局,又辗转认识了不少人。这姑娘缺根筋,太向往名利场,先是被一个香港小开追求,她以为是在认真谈恋爱,其实人家只是玩玩。一个人玩儿还不够,换着玩,谁把谁当真,不都是一场消遣。跟倪蕊发生过关系的,其中一位是有身份的。早早得到了消息,大名鼎鼎的祁宇明律师团队插手。祁宇明什么角色?他要较真,背后的人和事都能给你曝光。大佬姓瞿,业内尊称一声瞿爷,有家室有身份,是又怵又怒。他已经放话,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到时所有是非过错,都推到倪蕊身上。一个女孩子算什么,命如蝼蚁,连牺牲品都称不上。怎么推?孟惟悉再清楚不过了。惯用的伎俩,毁掉一个人轻而易举。倪蕊才二十岁,舞是别想跳了,能不能在北京待下去都成问题。当然,孟惟悉不在乎这些。可方才在饭局上,那大佬皮笑rou不笑地忽然扯了句,“能请得动祈宇明律师团队,赵小姐真是好大能耐。”孟惟悉客客气气把话推回去,“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子,能有什么能耐,您是谬赞了。”那人晃了晃杯中酒,眼尾上挑尽显凶相,“改天一起约来吃个饭。”孟惟悉眼皮都没掀一下,敛了笑意,“我陪叔吃还不够么?”他那么护着她,不惜惹人不快。张一杰当时在旁听得心惊胆战。他一直觉得孟惟悉琢玉成器,处事周到圆润,是能成为将王之位的人。但今儿算是彻底明白,他的爆点就是赵西音,一踩一个准。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孟惟悉身上总有几分波澜壮阔的悲情。“瞿爷要年底院线传媒的排片优先权,最好的档期,是大年初一那一天。”张一杰平静陈述,“他投资的那部电影就是为了捧一个新人,粗制滥造,实在称不上诚意之作。而我们原先的计划,是与环球影业达成共识,推一部喜剧动漫。”孟惟悉情绪淡淡,“不急,他会再来找我谈条件的。”张一杰笑了笑,“千金难买红颜笑,只为佳人戏诸侯。孟总,用情过头了。”孟惟悉勾着嘴角,虽无言,但俊朗面容下,竟有那么两分少年稚气。张一杰看在眼里,无奈叹气,至诚至纯,痴情种了。进市区,在四环边上,张一杰上了另一辆车去探班,孟惟悉回了总部。公司没事,他坐在办公室,一分一秒地等。日色等到暮色,办公室里的感应灯柔柔亮起。孟惟悉背靠座椅,闭目养神。八点,敲门声准时响起。等人进来,孟惟悉手机又响,他压了下手示意对方先坐。孟惟悉接了两通越洋电话沟通工作,一口流利英文说得十分悦耳,谈笑风生时,眉眼斜飞入鬓,窗外的霓虹之色潺潺淌入,在他肩头披下一层光影。十五分钟后,通话结束。孟惟悉的表情几乎瞬间收敛,从落地窗边走回办公桌。宽敞红木桌对面,那人等候已久。孟惟悉拉开皮椅坐下,“查到了吗?”被问的男人三十左右,姓关,名谦,生得一副稳重如山的面相。关谦递过一个文件袋,嗓音粗粝,“查到了,赵小姐就诊的所有检查报告都在里面。”第39章一只穿云箭(4)孟惟悉打开,薄薄几页纸。还没看,他心里就有了数,赵西音应该不是什么重病。他按顺序,从接诊记录开始,然后是b超单,血检结果。外伤,左右手臂均有锐器划伤,左手腕更甚,肌腱损伤中度(2级),轻微骨裂。孟惟悉神色凝重,反复看了两遍,问关谦,“摔伤的?车祸?”关谦:“赵小姐撞到玻璃柜上。那玻璃半面已经老化,她人扑下去的时候,玻璃整块都碎了。我了解的情况,她当时应该身上很多处都被碎玻璃划伤了,脸上,脖子,腿,只不过手腕最严重。”孟惟悉下意识地蜷曲手指,那几页纸瞬间扭曲凌乱。他眼缝微眯,极力克制着情绪,哪怕心里早有预料,也要亲耳听到答案。“为什么会撞到玻璃柜上?”“被人推的。”空气流速宛若停滞,血液枯朽,孟惟悉又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