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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岚摆了摆手,随后便开始思考,寻谁去拖住苏城。苏城如此多疑,无论找谁,事后苏城都会怀疑对方是同党,那个人都必然不会活着。她不可能为了救谢子臣,又白白葬送无辜人的性命。如今唯一可以利用的人,其实便是林澈,整个事里若说谁最不无辜,莫过于他。若他没有投靠苏城,此时苏城绝不能如此顺利推进。蔚岚猜出苏城举动时,她并不清楚苏城到底要做什么,然而林澈却是从头到尾清清楚楚没有半分含糊的知道苏城要做什么,若他能早一步预警或者拒绝,他们这一批人绝沦落不到这一步。可是林澈能潜伏这么久,也足以证明此人之机智,蔚岚一时也不太敢动作,思索着如何劝说林澈进宫去拖住苏城。“时末先将我父亲祖母送出城去。”蔚岚思索着如何拖住苏城,先吩咐让她父亲祖母出城。如今长信侯府里里外外都是有人盯着的,这些时日那些探子时不时就要来看一圈,看魏邵和魏老夫人在不在府中。这些探子都是精通易容之道的人,如果是易容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因此蔚岚只能留着魏邵和魏老夫人在府里,以安苏城的心。如今连她自己都打算跑了,自然要将家人先送出去才是。最后一排的人应了下来,便起身去寻魏邵,便就是这时,下人匆匆忙忙赶紧来,着急道:“世子,阮大人求见!”“阮康成?”蔚岚皱了皱眉头,点头道:“让他进来吧。”不一会儿,阮康成便被人领了进来,蔚岚看见他穿着官服,不免有些疑惑:“你来做什么?”“你这又是做什么?”阮康成皱了皱眉头,看着地下跪了一地的人,随后也不等蔚岚回答,直接道:“我是来同你说,我要救谢兄。”“什么?”蔚岚愣了愣,阮康成面色不改:“是我心智不坚,太过软弱,所以害死了阿韶。我们这批人,能活一个是一个,谢子臣如今在牢狱之中,我想你必然也不好过,我便来问问,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同林澈关系如何?”阮康成来,蔚岚果断开口。阮康成愣了愣,随后道:“还行。”“你速去找他,”蔚岚想了想道:“你便同他说,王曦给你带信问他一句,林澈,你会不会后悔。”“还有呢?”“没了。”蔚岚摆了摆手在阮康成诧异的表情下解释道:“你说完以后立刻出城,能带家人走就带家人走,带不走你先出去,苏城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到你头上。现在赶紧去,我们今晚宵禁前就要送谢子臣出去。”“好。”阮康成点点头,也不再多问,掉头就出去。蔚岚逐一吩咐了所有人做事,随后同染墨道:“让人盯着林府,若阮康成走后一刻钟还不见林澈出来,便连通知我。”染墨点点头,应下来。做完这些后,蔚岚想了想,将玉玺又交回天九手里,而后道:“将玉玺放到皇后宫中横梁之上。”“又要放回去?”天九不由得愣了愣,蔚岚点头:“苏城不可能会去搜皇后的宫里,他们也绝不会想到这个玉玺我们拿走了还会留在宫里。”天九应下声来,蔚岚挥手道:“去吧,一个时辰后动手。”众人皆数散去,只有染墨留在蔚岚身边,看着蔚岚负手站在大堂中间,身形寂寥。见所有人走了,染墨终于忍不住道:“世子,林澈会进宫找三殿下吗?”“不一定。”蔚岚张合着小扇,淡道:“这个人藏得太深,我也琢磨不透。如果他是一个小人,那么他必然会将阮康成带去的话当成是王曦对他的劝说,他会猜想王曦要动手了,想以情谊打动他,于是他会进宫找苏城商议。等我们成功救出谢子臣后,以苏城的性子,必然会疑心他与我们窜通,也算是他自食其果。可若他还顾念与王曦的情谊,或许他就会瞒下此事,”蔚岚叹息出声:“若他心中还有那么几分善念,那便罢了。”“若他不去,世子怎么办?”染墨有些犹豫,蔚岚却道:“你说若桓衡从北方赶来,还有多长时间能到?”“三日?”染墨有些不大确定,蔚岚想了想:“王凝呢?”“可能不到两日。”染墨想了想王凝的位置:“王凝离盛京毕竟是要近些。”蔚岚点点头,慢慢念道:“两日……”两日,大概够了。她在屋内等着,而阮康成则赶往了林府。林澈如今已经位居刑部尚书的位置,排场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可他却仍旧仿佛是当年一般接见了阮康成。他一向待人冷淡,除了对待王曦蔚岚,对其他人都是不假辞色。然而今日见到阮康成来,他却额外热情,招呼着阮康成坐下后,亲自给他奉了茶。阮康成看着对面穿着素白长袍,披着玄色外套的人,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慢慢道:“你一贯不大看得上我,如今却是为我亲自奉茶,这是为什么呢?”“你就当,”林澈垂着眼眸:“我是赔罪吧。”“如果是这样,这杯茶,无论如何我也是不能喝的。”阮康成将茶杯推了回去,林澈没有说话,自己端了茶,抿了一口,看向庭院。“我以前一直以为,面临选择的时候我是不会难过的,康成。”他声音淡淡,带着一些疲惫,阮康成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冷笑起来:“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呢?”“你是三皇子的伴读,康成,”林澈提醒他:“这个原则早晚有一日会有,而我们这批人从入宫那天开始,就注定早晚有一日会兵戎相见。这样的意识,我很早就有。”“那为什么要选择背叛呢?”阮康成有些疑惑,又有些愤怒:“你是太子的伴读,他们信任你,你却背叛了他们。如果从未曾投注信任,是我,或者是蔚岚动手对付嵇韶王曦谢子臣,我想他们都不会像现在一样难过。可为什么偏偏是你?”听到这样的质问,林澈不免笑出声来。“康成,我们是在选择君主,将身家性命压在上面,那我自然要选一个能赢的人。成为太子的伴读不是我选的,我选的人,从始至终,就是三殿下。”“为什么?”阮康成皱起眉头:“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清楚,”林澈抬手抿了口茶,坦然道:“正是因为清楚,才知道太子不是他的对手。你以为这场局是我策划的吗?早在当年入宫,三殿下就向我抛来了橄榄枝,早在三年前,三殿下就谋划了今日的局面。哪怕我没有投诚,从四年前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