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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叽叽歪歪和自怨自艾的,学着点,像你们倪学姐一样活得漂亮潇洒些。”她向倪漾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响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冲她们眨眨眼,修长的食指在空中摇了两下:“这样,等那个人回来之后,就会发现你变成了一个更有趣的灵魂,而不是怨妇。”这也是学广告的她,为什么会和心理学的倪漾跨学院成为好朋友。“哎,你那强迫症平时犯一犯就得了,一个墙上的挂布你要挂到深夜去吗?”她走到梯子旁,一只手架上梯子最上面的扶手,贱兮兮地评论。倪漾站在高处,鄙夷地睨了好友一眼,傲娇地继续摆弄她那破挂布:“少管我。”“前两天你不是说灵感有点枯竭吗?虽然我寻思你一个学心理的,灵感也不是特别重要……”终于被烦得受不了,倪漾最终又摆弄了一下那挂布,利落地从梯子上下来,伸手抽走女生手里没开封的AD钙:“说重点。”她们两个一直都是互怼的相处模式,女生也不恼,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位置:“我也是上个月才发现的,离这儿大概三站地铁的地方有个画廊,里面的东西挺有特色的。这家画廊开了很多年了,只是位置有些难找,据说是做熟客生意的。”对着透明玻璃上的剪影摆弄了一下自己深蓝色的头发,她耸耸肩道:“说不定对你有点帮助。”“正好我过两天要去换证件,离那儿不远。”倪漾垂眼调出两人的聊天界面,研究了一下定位底图,满意地将AD钙扎开。再抬头时,越过那红色的梯子,她的视线范围内,有一个穿着青灰色长款大衣的高高的身影在那些不远处的展柜和展桌前一闪而过。只是一晃而过的身影,她却突地像是有什么感应一般,鼻子如同被针猛地扎了一下而酸痛了起来。“倪漾?”见她突然呆住,旁边的女生叫了她一声,纤细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啊?”倪漾抿住嘴,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谢啦。”不等回应,她便迈开脚步朝着刚刚那个人影离去的方向迈开腿。阔腿裤的面料因为走的速度太快,而不停地摩擦着她的双腿。靴子在擦得铮亮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甚至有些打滑。但她仍旧握紧了手里的手机,尽量快地走向展厅门口。展厅在广告学院的最边上,她站在门口,整个长廊便一览无余。可她却没有看到那个青灰色的身影。“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男生,穿着灰色长款的大衣外套,黑色的裤子?”倪漾抓住旁边一个来帮忙的小学妹,柔声问道。可她的眉心却是微皱的,一双平日里清亮的眼睛,此时却一片雾气。“好像没有穿灰色大衣外套的人吧?来帮忙的男生也都穿的羽绒服。”小学妹被倪漾这幅样子吓到了一下,捂住她冰凉的手,安慰似的轻轻拍了两下,“学姐你看错了吧?”看错了吗?倪漾垂下睫毛,涂着梅子色口红的唇缓缓呼出一口气。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多少次看错。展览要在下周周一才正式对外开放,倪漾趁着周五办理证件的服务开放,和朋友们说了一声便溜出去一会儿,将事情办完。上午办完证件,她正好在中午约了在另一所大学上学的箫烛吃饭。箫烛在自己实习单位周围找了个地方吃饭,工作日中午的餐厅很难有空座,她只能先去占座点餐,等倪漾来了就差不多能吃上饭。“这是展览的邀请函,记得百忙之中带着林榷来捧场。”菜刚上了一半,倪漾才姗姗来迟。她几乎是坐下的同时,就从包里拿出两张卡片。箫烛抿了一口大麦茶,笑着接过,仔细地将卡片正反面看了一遍,才评价道:“这个颜色有些梦幻啊,跟结婚请帖似的。”“你少打趣了,我是不可能比你先发请帖的。”倪漾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拎起旁边的热水壶,挨个将餐具烫过。“都快到期末了,还剩一个学期就毕业了,”箫烛长叹了一声,又开始重复这四年不断的间歇性焦虑,“感觉一眨眼,大学就要结束了。”“你还有研究生要读,两年后再跟我说这个。”早就习惯了她这幅样子,倪漾懒得理她,拿起筷子先下手为强地夹了块rou。服务生将她们一桌子的菜重新拜访,挤出些空位,把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哎,说真的,五年之约……”箫烛明知故问,“你还惦记着他么?”还好有服务生遮挡了些视线,倪漾的脸不过是僵硬了一刻,随即又淡笑开。“请慢用。”笼罩在桌上的阴影离去,服务生稍稍欠了一下身子,随即离开。桌上有那么两秒钟的沉默,箫烛只是自顾自地几乎喝着手中的大麦茶,一双眼睛探究地看着倪漾,并没有丝毫要救场的意图。被盯着的倪漾倒是更加淡定,她夹了只刚刚上的虾,放到洁白的瓷盘里,小心翼翼地剥开,尽量不让汤汁呲到自己的身上。她剥着虾壳,才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明明学的法律,但我却发现你上了大学之后,明知故问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箫烛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她将茶杯轻放在桌上,声音里却透着些无奈:“所以你还是喜欢他?”这一次,倪漾没让她等太久。“不,”她摇摇头,“不仅仅是喜欢。”好感是初步,好感叠了一层又一层,就是喜欢。再垒了一层又一层喜欢,到了某种高度,才是爱。她爱他,她确定。“你还说我,学了四年的心理学,到头来都没有医好自己的心病,”箫烛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吃饭吧。”而倪漾将那只剥好的虾放到嘴里,只是笑着,没有接话。她其实,从未觉得那是心病。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糖醋鱼小天使的营养液*2☆、星球宇航员58号那个被推荐给倪漾的画廊,离箫烛请客吃饭的地方只有一条街之隔。送箫烛到她实习的写字楼后,倪漾在一楼买了杯热咖啡,才裹紧些柔软的咖色大衣外套,背着米色的托特包迎风走在柏油马路边上。B市冬日的风比起小时候,要温柔得多,不再那么刺骨的冷。只是风沙越来越大,有时划在脸上,有那么一瞬能致人麻木的痛感。空气里都是灰尘的味道,常青树的绿叶和梧桐光秃的枝干,被风吹得直响。她半眯着眼睛好不容易跟着导航找到那家画廊,站在门外透过那巨大的玻璃窗打探了一下,才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