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无法饶恕

    南斯把纸画小心收好，笑道：“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当年曾经暗恋柏妮的男学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当中包括我和沙嘉，不过她千选万选，到最后却选中一个短命鬼。”

    我吓得站起来，道：“你不会指哈傲奇的哥哥吧！”

    南斯露出苦涩笑容，道：“真聪明，诺域治承继奥古斯都的血统，你看看哈傲奇和达美伦，就知道此君肯定是把妹能手。无论外貌和能力，亦只有诺域治能够与柏妮匹配，他们顺理成章就走在一起。”

    越听越不是味儿，柏妮没有站在哈傲奇一边与我们为敌已经万幸，南斯道：“自那一届幼狮战，林士文将诺域治给灭掉，柏妮受到很大打击，但这一切只是序幕。她在四年级时到安道联邦进行实战训练，我们已经劝阻她，可能因为诺域治的关系，她最后仍然决定离开珍佛明。”

    我问道：“到底发生什幺事？为何柏妮老师改变这幺大？”

    南斯深吸一口气，道：“柏妮在安道联邦闯出名堂，但同时惹到一名叫‘胜将军’阿若瑟的军阀注意。阿若瑟用正常手法奈何不了柏妮，最后派人将她的朋友，暗中捉住带到安道联邦境内。他将人质收到一所孤儿院，用尽一切卑劣手法捉到柏妮，唉。”

    南斯没法再说下去，接下来的情况我已经理解，以柏妮的性格，她一定是牺牲自己交换人质，但是被擒后查柏放火杀人，而我忍不住道：“卑鄙！”

    “柏妮被擒后受尽凌辱，直至四个月后由毕达利校长亲自筛选好手，组成队伍进入安道联邦救人，我们救回柏妮时她已经不成人形。”

    我一直以为柏妮天性好yin，但其实她是受到那段经历影响，身体无法接受普通的性爱。南斯眼泛泪光，道：“柏妮回珍佛明后医治了一年才康复，但她这一年里连一句话也没说过，再过了两年她才重新站起来。可是因为她不洁净的经历，其家族将她从族谱中剔走，上流社会亦不能接受她。”

    怒从心上起，我不禁震怒弹起身，道：“这是什幺道理？柏妮老师舍己为人，而且又是受害者，反而被家族和贵族排斥？”

    南斯苦笑着把我拉回椅上，说：“唉，你的说话谁都明白，但作为男人你可以接受一个曾被几百几千人轮jian过的女人？”

    忽然之间对柏妮产生很复杂的感情，有五分歉意，三分尊敬和两分怜惜。南斯道：“你知不知道柏烈以极端的手法，修练自己的魔力？”

    我已经掌握到毕达利的意思，点首道：“原来如此，他选择疯子式修行，目的其实是要保护柏妮？”

    南斯道：“没错，柏烈从小就对柏妮有一种近乎盲目的恋姊情结，柏妮的遭遇更激起柏烈的斗志，他叛出家族投靠大神庙，更立誓成为珍佛明最强法师，让所有人不敢小看柏妮。结果他办到了，十八岁之龄成为四祭司之一，你可以明白他有多强。”

    现在我终于明白柏妮﹑柏烈两姐弟熬过的是什幺岁月，若果跟他们比较，被骷髅围殴或被掉入急流都不过是小事，难怪教授认为我赢不到。我沉声道：“千错万错都是阿若瑟的错，有没有想过找那个杀千刀报仇？”

    南斯猛摇头道：“想不到你年纪少少竟然这幺狠，不过此人本身就够厉害，而且手下猛将众多，在安道联邦势力甚大，我们去找他只会被融。”

    我笑道：“如果阿若瑟身在珍佛明，而且将目标放在我身上，你觉得沙嘉﹑柏烈会不会有兴趣杀他？”

    南斯震惊道：“你说什幺？！”

    四强之战，第一组为‘小剑圣’哈傲奇对兽人族六皇子奥夫，第二组是‘真红祭司’柏烈对可怜学生哥区区在下。奥夫和哈傲奇都是热门，观众自然更多，还没入场的我们几个呆站场馆外，售卖入场卷的窗口已经挂出‘售罄’牌子，连最普通的座位票，在场外由六十铜币直炒上十个银币，好一点的更昂贵了。艾岚瞪了一眼麦兜，道：“都说早点来买票，你们就懒懒的不愿走，现在想进也进不去了，怎办？”

    众人之中除了佐明治因伤留院外，其他几个曾参赛的都来了，麦兜问道：“安格斯是选手身份，应该可以进去吧。”

    我笑道：“选手团队可以进场，还可以近距离观战，但是我的团队只有教授和美西学姐两个。”

    力猛夫举手说：“俺可以做维修工作！”

    艾岚道：“倒茶冲水那些我也懂啊。”

    云贺恩苦笑道：“那幺我们几个怎办？”

    葛罗士莱笑道：“先进去再讲。”

    距离比赛仍有半小时，四万个座位己无虚席，而占了八成以上都是为支持哈傲奇而来，场面相当热闹。幸好我是四强其中一名选手，才勉强把这班混蛋带进会场，他们坐到选手用的长椅上，麦兜开了一瓶果汁，云贺恩带了一大包爆谷，力猛夫拿着鸡腿在吃，艾岚甚至用木架装好骷髅士兵坐在椅上。

    葛罗士莱皱眉道：“你们几个拉衫尾进来的，可不可以庄重一点，好歹这里是剑圣祭的四强战。”

    我拍拍教授肩膊道：“收起你的啤酒才说。”

    柏妮笑道：“唉，今天小烈跟小安子大战，我应该帮那一边打气？”

    教授在我旁边压低声音道：“刚才看了一眼，有盘口赌你不战而胜一赔四，比你胜出的赔率还要高呢。”

    说话之时哈傲奇已经到场，

    一片欢呼此起彼落，另一边厢的奥夫亦出现，在他旁边有一名独眼魁梧，长着短髯的兽人，跟在他们后方尚有一支十二人团队，包括四名体格强壮的兽人卫士。柏妮道：“那个就是奥夫的哥哥。”

    两名兽人待卫帮奥夫脱下腥红袍，奥夫冷哼一声腾身上擂台，他的随从把重角锥举起给他。达美伦亲手帮哈傲奇系上炎帝座，后者使用飘浮术轻轻松松飞上去。

    裁判让他们进入等候区，哈傲奇说：“奥夫皇子，你还是先喝刚力酒比较好。”

    奥夫面色微变，怒道：“你敢小看我！”

    力猛夫问道：“刚力酒是什幺？”

    葛罗士莱说：“这种酒啊，其实是一种逼发潜力的药酒，有效时间长达一小时，可是酒精高达五十七度，普通人喝三几口就会醉。”

    哈傲奇摇首笑而不语，奥夫沉思片刻，果然从小包中取出一个小瓶，他才刚抽出瓶塞，我们已经嗅到酒精和草药味，果然是很浓烈的药酒！麦兜道：“天啊，要是不晓得，还以为是跌打酒！”

    我们忍不住失笑，奥夫瞪了我们一眼，脸一下子变成通红，双手的筋脉暴现，举重若轻托着那支角锥。裁判挥旗示意比赛，奥夫率先发难，角锥以一条直至不能再直的路线，向哈傲奇发动第一波攻击。

    之前一战已经见识过，奥夫的战斗力不用怀疑，哈傲奇拔剑出鞘，剑尖由下而上挑着角锥的尖端。角锥弯向上空，奥夫收不住势头冲前，哈傲奇趁机会将炎帝座划向对方的手臂，达美伦一方大声叫好。

    在劣势下的奥夫放开角锥，改为以拳头迎击炎帝座，他一拳打中剑锋之上，云贺恩眼利，发出一声讶异道：“奇怪，哈傲奇为何不避开？”

    柏妮道：“他们在试招。”

    我是身同感受，哈傲奇的反应有多快都很清楚，他明明有时间变招，却选择与奥夫硬拼。红光乍现，奥夫跟哈傲奇各退四步，此时角锥倒插在擂台上，与两人的距离相约。

    奥夫看看手上的钢拳套，指头居然裂开，哈傲奇则低头沉默，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心里似乎完全了解到他们在干什幺。刚才一拳他们都在测试，奥夫喝了刚力酒提高气力，哈傲奇借助炎帝座的威力，双方貌似是平分秋色，不过他们用了多少成力度只有他们自己心知。

    但有一点肯定，他们对敌人的破坏力已经有个底，这就是高手过招！

    奥夫深吸口气，忽然冲前抢夺角锥，哈傲奇冷然一笑举起左手，射出一团细小的火球。奥夫忽然出脚重重踢向角锥，角锥旋转着飞向火球，火球爆炸，可是却炸不坏角锥，奥夫顺势抢回武器冲击敌人。

    全场为之一阵震动，这支锥看上去只是普通兽角所造，火球术居然炸不烂它，白礼达道：“那支角锥肯定加了防火咒语，否则早就被打成粉末。”

    高逾六尺的兽人族配合两百斤重的角锥，出击时威势相当惊人，角锥打横一扫，带起的劲风发出呼呼之声，相比起哈傲奇手上的长剑实在让人感到单薄。就在花痴们哭叫时，哈傲奇的气势忽然变化，擂台下的享达夫道：“危险！”

    哈傲奇自创剑式－赤灭一击！

    奥夫的去势已经不能回头，重角锥一往无回直刺向哈傲奇，可是哈傲奇不但没有出剑迎挡，反而将剑拖向身后。这个举动让我等惊奇，炎帝座发出耀眼红光，哈傲奇忽然原地消失。

    我们还没搞得懂什幺一回事，奥夫在重招中失去目标，他的速度亦大幅减慢。重角锥不知被什幺力量打中，忽然向天旋飞，最后一分为二断开，而哈傲奇神奇地现身在奥夫背后，半跪着慢慢回鞘收剑。

    蓝庭﹑东尼同时愕然道：“魔武合技？！”

    白礼达亦震动道：“刚那到底发生什幺事？”

    柏妮问道：“刚才有谁看见什幺什幺事？”

    我们皆摇摇头，就连红瞳也看不到，葛罗士莱流汗道：“这个小子……难道…就是为了使用魔武技…而特别订造炎帝座？”

    我等无不色变，曾经跟哈傲奇战斗的佐明治算够运，柏妮道：“刚才一剑连重兵器亦粉碎，被打到铠甲上肯定没命！”

    安特属于陆军部，自然大力撑哈傲奇，他已经大声卖广告道：“好强的一招！恐怕不出几年他将会是珍佛明的剑圣！”

    奥夫呆看地上毁烂的角锥，他回头看看乃兄，忽然取出一个封着的小瓶，把数粒药丸啪入口。我们认得这是鬼人丸，奥夫两眼神光绽放，他握着角锥在身前转了多圈，以仅剩的一只铁拳挥向哈傲奇。

    葛罗士莱道：“鬼人丸只有一分钟效用，接下来要决胜负了。”

    哈傲奇再次拔剑，今次跟刚才一样炎帝座发出红光，奥夫使尽全力一拳轰向对手。拳劲到达哈傲奇背后，眼看他要中招时竟然又再消失，奥夫一击不中惊讶后退。

    哈傲奇再一次现身在奥夫背后，他今次仍旧半跪着收剑，奥夫的铁拳套竟然中分，奥夫自己则呆在当场。

    东尼问道：“蓝庭会长，刚才是…”

    蓝庭苦笑道：“太过快了，看不清楚。”

    白礼达问道：“那幺现在是谁胜了？”

    主副裁判一时无法分胜负，只是奥夫望着两手发呆，最后长叹一声向裁判道：“各位不必多虑，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