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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牌“簪上红,美人颊,初春梅花酿”上的梅花酿,伙计给他们配了白色薄瓷酒具,淡粉色酒水倒入杯中,底部一朵瓷梅花图案若隐若现,这个成本不言而喻。他旁边一桌客人点的是酸酸甜甜的果酒,伙计配的是竹制酒具。还有下酒菜,全是小碟装,除非点十素拼盘,否则不会出现普通酒楼里的大盘子。从价格上看,每一道菜都不贵,但因为分量不多,几乎每桌客人都会加单,那么一顿酒喝下来也并不便宜。刚才他翻菜单时也没发现有垫肚子的米面主食,说明“满上”的定位很清晰。他出神估算“满上”的成本和盈利点时,马小东已经利落地坐上了小台,伙计们也将大堂中的灯烛统一加盖了一层罩子,光线顿时暗下来。先前闹哄哄吃酒划拳谈天说地的客人都不约而同地将声音放低。马小东的位置因为做过传音设计,尽管比较靠里,依旧能让所有人都听清。只见他入座后,先是不疾不徐地说了一段听书之前的注意事项。比如故事属于惊悚恐怖类,胆子小的,身体不适的可以移步三楼和四楼。他话音刚落,就有人犹豫不决,要走不走。马小东也不着急,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正式开讲后大堂的杂音就变少了,有的人稍微闹一些,都会被旁边的客人善意劝说,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今晚的除了重新说一遍下晌的内容,还增加两段新的内容,每个节点中间休息两刻,给客人留出方便的时间。夜渐深,“满上”依旧灯火通明,人满为患。程馥忙了一天,有些疲惫,高升和玖玖都劝她回去歇息。剩下的事不用她cao心了。真出了什么火烧眉毛的,也会去家里请她。吴缨听得入迷,余光无意瞥到穿着女先生装的小姑娘在众人的簇拥下从楼上下来,显然是要回去了。丁通也瞧见了那群人,“真没想到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有这般头脑。”本以为吴缨已经算是自己见过最有经商天赋的人了,吴缨当年做第一笔生意的时候,年纪也很小。“满上”开业顺利又热闹,很快成为了金陵城夜生活新去处。程寒现在烦恼的是高升回去后,谁来当这个管事。手底下这些人,识字的不多,仅有的几个又不适合提拔。五日后,城东菜市口的寻人墙,“满上”贴出了一张招聘启事。招两位管事和推广人员,男女不限。要求识文断字,身家清白,能深夜出来工作的。酬劳面议。告示刚发布,当日就有人上门应征了。高升让每个人填了履历,详细问了每个人的情况,然后请他们回去等通知。小姐要求的“推广人员”倒是来得挺多,管事就只有两个人问询。其中一人年纪过大,走路都有些不利索,并不适合小酒馆这种体力消耗较大的活,另一人还未从原东家辞工,在骑驴找马。高升打听到他是金陵城另一家有名的酒楼小管事,高升暂时还不想得罪同行,所以也没考虑要他。薛有志是金陵城里唯二收到金筷子的人,忙完几日公务,他总算能抽出空上程家兄妹的小酒馆坐坐。知府大人前来,程寒程馥兄妹自然要作陪,不过他们没料到薛有志还带上了吴缨和一名年轻公子。“吴缨你们见过的,这位是景三爷。”“程寒、程馥兄妹。”薛有志笑呵呵地给他们互相介绍。程家兄妹知晓另一位是景家人时都心生警惕。陈梦铃在京城闹的事不小,景家作为宋夫人的娘家,若是知道他们跟陈梦铃的关系,难保不会迁怒。敏感如吴缨,立即就察觉到兄妹两人的神色不对劲,忙转移话题,“薛大人一定要品品这里的梅花酿,实在是妙不可言。”他没搞懂这花酿是怎么酿造的,跟市面上卖的味道完全不一样,总觉得不像酒,但确实是酒。因为薛有志的身份,程馥今天特地命高升将最好的两个位置留出来,入座后热门的小菜上了二十几种,至于酒,除了吴缨特地提到的梅花酿之外,薛有志和景元泽都各自点了感兴趣的。程馥很识趣的不主动推荐。今晚马小东说的不是,而是改编的金陵版本,老样子,马小东在讲之前会做提醒,身体不适或者不敢听的,可以上三楼或者四楼,跑堂的会为他们加桌。“这道是酱牛rou,江南口味偏甜,厨娘调酱汁的时候加了些冰糖……”牛在这个时代是重要的生产工具,所以流入酒楼的量并不多,在“满上”含有牛rou的下酒菜,价格都比其他菜色高出不少。“老缸瘦刀是我们从扬州进的,此酒口感有别于江南米酒的幽醇,更像西北人爱的烈烧。”程馥拿起一个干净的大容量杯子,倒了浅浅一点老缸瘦刀,又加了较多的蜜桃酿和一块方冰,添上两片玫瑰花瓣。“几位谁愿意品一品?”薛有志看着杯子里漂亮的颜色,有些跃跃欲试,但吴缨和景元泽都抢先了一步表示想尝尝。吴缨及时谦让,这杯酒就到景元泽手中了。“怪……”喝了一小口的景三爷显然不习惯。程馥劝他再品品,景元泽将信将疑地又喝了口,终于喝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很快杯子就见了底。“再来!”薛有志一边忙着听着说书,一边忙着加入他们的品酒行列。程寒有些担心meimei要一晚上都给几人配酒,程馥的手悄悄地拍了拍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暗示他不用担心。果然,在喝了七八杯之后,三人都上头了。景元泽已经听不清马小东在说什么,脑子里都是继续喝酒。好在被程馥劝住,说这种搭配后劲很强,今晚回去还有得受。三人酒力最好的是薛有志,但此时也已微醺,他定力十足,不想因为喝大了错过剩下的情节,听到程馥劝景元泽后,他也没继续坚持。今日分配的章节都说完后,马小东起身向所有人鞠躬。而不少客人仍意犹未尽,铜钱和银票混杂着往台上扔,让马小东接下去。马小东谨记程馥交代他的话,每天就说那么多,无论是谁的要求都不破例。结果他人一下台,就有人不乐意了,借着酒劲要闹事。跑堂的几个起初还拦着,后来那人大喇喇地报上自己的名号,说自己是武进苏家的,家里二伯在京城户部。跑堂的几个年纪小,这段日子不少人给马小东扔钱,好生解释后大家一般不会勉强,像苏公子这样闹的还是头一个。他们也不知道要不要架出去。最后还是高升出马,与那位苏公子随行的几位公子哥一起将人半扶半拖的弄出门口,在外边说了半天话,硬是把人给说服了,安安生生上马车打道回府,这事才算摆平。“学着点。”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几个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