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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眼睛一湿,眨巴眨巴地望过来,终于被他mama拉远了。“……等一下。”珀西瓦尔出声叫住他们。那对母子脚步一停。珀西瓦尔赶上前去,在孩子面前蹲下,摊开双手,在他面前一晃。“空的。”他说。小孩用力点点头。然后珀西瓦尔双手“啪”的一合,再次分开,伸出胳膊圈过那孩子的肩膀,作势从他身后的空气里抓了一把。他收回双手的时候,手里捏着一条细线,线的另一端,是一个轻飘飘的气球。“给你,”他说,“小鸭子。”那孩子脸上顿时灿开一团笑容,接过气球,大叫着又蹦又跳。他的mama连连道谢。然后mama拉着他,他拉着气球,三个一起朝另一边过去了。“……厉害,”池清说,“我都没看清你怎么做的……哪儿来的气球?这个很难藏吧?”“也还好,”珀西瓦尔说着朝她身后一指,“其实是刚才在那边买的。”池清一愣,立刻转头去看两人来时的方向——路边空空荡荡,干干净净,连个大排档都没有,更别说气球小贩。再仔细想想,从头到尾,珀西瓦尔就没停过脚步,哪来的时间买气球?池清感觉被骗,“唰”地回过头:“哪有气球——”面前是另一只小黄鸭气球,鲜亮亮的明黄色,比那孩子手里的还要大上一圈,像一团飘飘荡荡的小太阳。“这有。”珀西瓦尔说。他笑嘻嘻地把绳子塞给她。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星羽千野的地雷,祝我儿童节快乐,同乐同乐感谢莫胡为x27、星羽千野x10、乔陌玉x10、青崖子x5、你给我起个名字吧x10、艟舻x20的营养液,吱吱吱灌气球☆、第79章歌声在池清的记忆中,自己上一次牵着气球在路上走,可能是20年前的事。那时候她最喜欢大红气球,一定要大,要红,要圆滚滚的,椭圆的不行。mama给她买过一个十分符合她心目中“大红气球”标准的完美气球,她高兴得不得了,又是拍又是抱,牵在手上到处跑——然后果不其然地脚下一绊,“啪嗒”——“嘭!”,气球没了。那之后池清就不要气球了,一个红气球让她小小年纪就懂了镜花水月总是空的道理。(气球总是要炸,要漏气,要飞走……哪有什么天长地久。)——池清抬头看了看那只小黄鸭,捏着细绳的手指轻轻一拽,小鸭子就摇头晃脑地摆来摆去……还挺可爱。刚刚珀西瓦尔把她送到地下通道入口,然后就道别离开,只剩下这只小鸭子陪她过来了。眼下四下无人,池清的步子不觉越走越轻,越走越快,仿佛这小鸭子的细绳不是绕在手指上,是拴在她心尖的一个小角角上,在微风里一飘一飘的,招展得很;也不是她牵着气球,是这气球扯着她,快要把她扯着飘起来——不行,要稳重,池清吸了一口气,降落地面。当前时间是晚上7点,还有两班地铁可以回家,时间非常充裕,完全不必着急。池清看了看小黄鸭……应该能带进地铁吧?她转头左右一望,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拿着气球的小朋友;然而通道两侧的商店都打烊了,玻璃橱窗黑漆漆的,上面只映着她自己的影子。四周莫名的安静。也许是神经过敏,但经历了那么多次“莫名的安静”,池清对身边的各种风吹草动都十分警觉。她慢慢朝前迈出两步,探头一望——百步之外,地下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明亮的大厅,似乎能看到晃动来去的人影,和闪闪烁烁的广告屏幕。隐约还能听到嘈杂的人声——交谈的,通话的,小孩子“嘻嘻哈哈”打闹撒娇的……都是寻常景象,没有什么特别。……应该只是这一段路正好没人吧,池清想。应该只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她继续牵着气球,慢慢朝前走去。虽然最近时常提心吊胆,但池清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一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二来也没有带着什么了不得的“猫猫狗狗”,那些人就算要对付她,也不必这么大动干戈。也就是说,自己不值得那么大的排场——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她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目击者”罢了。相比之下,还是刚才珀西瓦尔说的那件事,更让她感觉不安一些。——寒牙之所以会答应帮助刘逸阳,应该是因为在这之中存在着某种交易。对方开出了一个让他心动的条件,所以他甘愿放弃已经差不多得到手的“自由身份”,转而进入他的人生。而作为一个长寿种,普通人能拥有的财富对他来说想必不值一提,平凡大学生也没有足以让他另眼相看的尊贵身份;他就像一条盘踞在山洞几百年的巨龙,躺在金山银山上,对着脚边的珍珠玉石,打一个意兴阑珊的呵欠。普通的名利打动不了他。所以如果真的存在交易,那刘逸阳开出的条件,必然不是这些凡俗之物。——珀西瓦尔说,寒牙有一个爱好。但池清觉得,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远远超越了“爱好”的意义。作为一个长寿种,写作不单单是他在漫长的生命中消磨时间的方式,也不单单是他对过去生活的记录和纪念;更重要的是,寒牙自己也曾亲口说过——只有当他在作品上署上自己真正的名字的时候,他才能从别人的身份中得到喘息,变回原来的自己。也许他早就厌倦了在各个虚假的身份之间流转往返,他只想听到更多的人叫出他自己的名字。所以,如果刘逸阳向他许诺,能让他的作品被更多的人知道,登上更广阔的舞台,让他真正的名字比任何一个曾用过的假名都更加耀眼——这个条件,可能让寒牙无法拒绝。这也是让池清感觉不太妙的地方。因为这也许意味着,她所知道的那个刘逸阳——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但不是电话或信息铃声。是一首歌。她十分熟悉,作为闹钟,每天都要听到的那首歌。池清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它会在这个时候响起?难道自己在不记得的时候给自己你设了个提醒?她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在前奏结束前准确地伸出手指——屏幕上显示的是播放界面,既没有提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