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点不好追,蜜糖拆封不许退(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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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29日 【一.陪练】 秦露第一次见到北觅,是在健身房的拳馆。 她刚刚结束了跟私教的一组练习,正在休息区拿毛巾擦汗,伸手去拿自己的运动饮料。不料没拿稳,饮料瓶子从高脚桌上滑落,掉在地上之前却被一只大手捞起,又放了回来。 秦露顺着那只大手往上看,一个身体高壮的年轻男生,肌rou棱角分明的线条正从绷在身上的工字背心里露出来,把宽肩长臂的轮廓勾勒得正好。 皮肤微深,双眸略陷,五官的立体感也很强,甚至带了一点雕刻的张力。 好帅! 秦露一时看愣了神,直到手的主人把饮料放回到她手边,“给。” 她才有些不自然的回答,“谢谢。” 对方微微点了下头,“别客气。” 接着便往里面走去。 不一会儿,从换衣间出来,已经是一身陪练的衣服,熟稔地在两臂上戴好脚踢板,便成了人形沙袋。 秦露勾了勾唇角。 在这里打工的学生? 有点儿意思。 秦露的身份,说好听了,是华源集团秦总的编外女儿,通俗点呢,就是小三生的孩子。 秦家在圈里,是属于直系的那种。爷爷那辈立过军功,肩章上带金枝叶的。 到了秦露这里,算是三代了。秦爸虽然走了商路,但体制内的关系,还是轻易搬不倒的。 秦妈姓岳,年轻时是芭蕾舞演员,脸长得俊,身材也好,可家世背景,却入不了秦府老人家的眼。 硬是找了个借口,说是自大宋朝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老秦家和老岳家不能结亲。 “你们家才是jian臣之后,卖国贼!”秦妈跟秦爸吵架的时候,总是翻出来这句。 秦爸让秦妈怀孕以后,也就断了她的职业生涯。 为此,秦爸承认他亏欠秦妈。 这么些年,由着秦妈作,三天两头耍脾气。 “我知道你妈心里憋屈。”秦爸告诉秦露,“是我耽误了她。” 自从19岁跟了大她一轮的秦爸,秦妈争了一辈子,闹了一辈子,最后也没落着个名分。 秦总最后明媒正娶的,是个商界新贵的女儿,家底倒是不错,但是背后没有大树,比不了他们这样的红顶商人。 对秦妈和秦露的存在,正房一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这样的人家,外面有几个二当家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秦爸对秦妈和秦露,在物质上从来没有小气过。 也许,这是他唯一能够尽力补偿给她们的吧。 秦妈刚怀孕的时候,秦爸就在最好的私立学校对面,砸了几个亿进去,买地盖楼。 留了一栋最好的给她们娘俩住,剩下的都写在秦妈名下作产业。 只这一处,秦妈的身价就能和圈里那些有点名号的富婆们比肩。 秦妈要是生了个儿子,秦家长辈很可能会打小便接回家教养,照着接班人的样子培育。 不过秦露是个女儿,老宅里多少是有些重男轻女的。 外宅生的女孩儿,认不认祖归不归总宗,没什么重要。 少了束缚的条条框框,秦露也乐得“散养”长大。 —————— 北觅结束了在拳馆的陪练,在健身房的洗浴间迅速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出发,还能赶上下一班地铁。 他走到刚才秦露坐着休息过的桌子旁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饮料瓶子。 草莓味的。 【二.生日】 秦露从自己的阿斯顿马丁上下来的时候,王珏正等在夜店的门口。 小方领的红色衬衫裙,将将地包住臀部,两条光洁的大长腿,在路灯下反着光,晃眼。耳垂上的珍珠耳钉,给她这五官过于鲜明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添了一抹柔和。 “露露!”王珏看见秦露把车钥匙交给泊车的小哥,掐灭了手里的烟,快步走过来。 秦露打掉他伸过来要揽她肩膀的手臂,“露露是你叫的么?” “好好好,我叫不起!走走,楼上哥儿几个姐儿几个就等着您呢!”王珏 嘻皮笑脸,就势把自己被打的那条胳膊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戏谑的尊称,句子中间的介字被囫囵吞掉,都是燕城本地人特有的风格。 秦露嗤笑一声,任由王珏在前面开门探路,胳膊摆出保护的架势。 一层的舞池里人影憧憧,林芯正扭着身子玩自摸,一眼看见了刚刚进来的秦露和王珏。 “露露!”她从人群中挤出来,上来就给秦露一个熊抱,“生日快乐,宝贝儿!” 秦露笑着躲她满头满脸地试图亲吻。 王珏在旁边酸着个脸,“许她叫,就不许我叫。秦露,你可真见人下菜碟儿!” 林芯白了他一眼,“蛋糕呢?” “早送上去了。”王珏按了电梯的上行按钮,扶着门等她们过来。 几个人进到电梯里面,按了十层的按键。 十层一整层 2023年3月29日 【一.陪练】 秦露第一次见到北觅,是在健身房的拳馆。 她刚刚结束了跟私教的一组练习,正在休息区拿毛巾擦汗,伸手去拿自己的运动饮料。不料没拿稳,饮料瓶子从高脚桌上滑落,掉在地上之前却被一只大手捞起,又放了回来。 秦露顺着那只大手往上看,一个身体高壮的年轻男生,肌rou棱角分明的线条正从绷在身上的工字背心里露出来,把宽肩长臂的轮廓勾勒得正好。 皮肤微深,双眸略陷,五官的立体感也很强,甚至带了一点雕刻的张力。 好帅! 秦露一时看愣了神,直到手的主人把饮料放回到她手边,“给。” 她才有些不自然的回答,“谢谢。” 对方微微点了下头,“别客气。” 接着便往里面走去。 不一会儿,从换衣间出来,已经是一身陪练的衣服,熟稔地在两臂上戴好脚踢板,便成了人形沙袋。 秦露勾了勾唇角。 在这里打工的学生? 有点儿意思。 秦露的身份,说好听了,是华源集团秦总的编外女儿,通俗点呢,就是小三生的孩子。 秦家在圈里,是属于直系的那种。爷爷那辈立过军功,肩章上带金枝叶的。 到了秦露这里,算是三代了。秦爸虽然走了商路,但体制内的关系,还是轻易搬不倒的。 秦妈姓岳,年轻时是芭蕾舞演员,脸长得俊,身材也好,可家世背景,却入不了秦府老人家的眼。 硬是找了个借口,说是自大宋朝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老秦家和老岳家不能结亲。 “你们家才是jian臣之后,卖国贼!”秦妈跟秦爸吵架的时候,总是翻出来这句。 秦爸让秦妈怀孕以后,也就断了她的职业生涯。 为此,秦爸承认他亏欠秦妈。 这么些年,由着秦妈作,三天两头耍脾气。 “我知道你妈心里憋屈。”秦爸告诉秦露,“是我耽误了她。” 自从19岁跟了大她一轮的秦爸,秦妈争了一辈子,闹了一辈子,最后也没落着个名分。 秦总最后明媒正娶的,是个商界新贵的女儿,家底倒是不错,但是背后没有大树,比不了他们这样的红顶商人。 对秦妈和秦露的存在,正房一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这样的人家,外面有几个二当家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秦爸对秦妈和秦露,在物质上从来没有小气过。 也许,这是他唯一能够尽力补偿给她们的吧。 秦妈刚怀孕的时候,秦爸就在最好的私立学校对面,砸了几个亿进去,买地盖楼。 留了一栋最好的给她们娘俩住,剩下的都写在秦妈名下作产业。 只这一处,秦妈的身价就能和圈里那些有点名号的富婆们比肩。 秦妈要是生了个儿子,秦家长辈很可能会打小便接回家教养,照着接班人的样子培育。 不过秦露是个女儿,老宅里多少是有些重男轻女的。 外宅生的女孩儿,认不认祖归不归总宗,没什么重要。 少了束缚的条条框框,秦露也乐得“散养”长大。 —————— 北觅结束了在拳馆的陪练,在健身房的洗浴间迅速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出发,还能赶上下一班地铁。 他走到刚才秦露坐着休息过的桌子旁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饮料瓶子。 草莓味的。 【二.生日】 秦露从自己的阿斯顿马丁上下来的时候,王珏正等在夜店的门口。 小方领的红色衬衫裙,将将地包住臀部,两条光洁的大长腿,在路灯下反着光,晃眼。耳垂上的珍珠耳钉,给她这五官过于鲜明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添了一抹柔和。 “露露!”王珏看见秦露把车钥匙交给泊车的小哥,掐灭了手里的烟,快步走过来。 秦露打掉他伸过来要揽她肩膀的手臂,“露露是你叫的么?” “好好好,我叫不起!走走,楼上哥儿几个姐儿几个就等着您呢!”王珏 嘻皮笑脸,就势把自己被打的那条胳膊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戏谑的尊称,句子中间的介字被囫囵吞掉,都是燕城本地人特有的风格。 秦露嗤笑一声,任由王珏在前面开门探路,胳膊摆出保护的架势。 一层的舞池里人影憧憧,林芯正扭着身子玩自摸,一眼看见了刚刚进来的秦露和王珏。 “露露!”她从人群中挤出来,上来就给秦露一个熊抱,“生日快乐,宝贝儿!” 秦露笑着躲她满头满脸地试图亲吻。 王珏在旁边酸着个脸,“许她叫,就不许我叫。秦露,你可真见人下菜碟儿!” 林芯白了他一眼,“蛋糕呢?” “早送上去了。”王珏按了电梯的上行按钮,扶着门等她们过来。 几个人进到电梯里面,按了十层的按键。 十层一整层,只分成四个VIP包间。每个包间里面都有自己DIY吧台和舞池。 这里是整个会所最顶级的服务区,就是王珏,也是托了他爸的名字,才预定下来今天的一间。 秦露他们刚刚推开包间的大门,就听见里面一群人大喊着“生日快乐”,“噼里啪啦”地往她们身上发射礼花枪。 王珏被射到了眼睛,大骂三字经。 林芯拉着秦露找到给她预留的卡座主位,“Birthdaygirl,我去给你调一杯新学的‘丝绒珊瑚‘怎么样?” 秦露在卡座上挪了挪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角度,“嗯,随便。” 趁着林芯去了吧台,王珏顺势紧挨着秦露坐下,开始跟旁边的人吹牛逼。 这群人都是圈里的二代三代,往上合计合计,长辈们都盘根错节地认识。他们虽说年纪都不大,但打小就在这个圈子浸yin,里里外外都染上了些世故。 就像秦露自己,从小到大,看多了她父母的争吵别扭,早早地便意识到自己身份的尴尬。 被迫早熟的她,只好尽全力在各方面不输人后:学习、才艺、社交……秦爸给她铺平了道路,而她也要靠私下的修行,逼着自己成长为一个“精英”。 但是秦露是秦爸在外面的私生女,这个事实在圈里是瞒不住的。 自然会有些风言风语,和冷眼。 有人说,她是想在圈里钓个金龟婿,才能正式转正,完成秦妈的未竟事业。 秦露不以为然,也不在乎那些人的风评。 她的人生一向有两大原则,其中一项便是“关你屁事”。 再说,她也看不上身边的这些金龟婿候选人。 人模狗样、虚张声势的居多,拿来做装饰品可能还行,当日用品反而差点儿。 对此林芯很不以为然,“你就是物质基础无忧,才有闲心玩儿精神建设!” 林芯从来不隐瞒自己要找高富帅的打算。 她妈是典型的小三上位,凭这一点就能跟秦露共情。 林芯总觉得像她妈那样,后期转正的位子坐着还是不够舒服安稳,所以她计划从一开始就一步到位。 别看秦露对王珏不冷不热的,林芯倒是想借着跟秦露的关系,和这位王氏珠宝的接班人套套近乎。 用她的话说,“开丰田的想找个开宝马的无可厚非,就是因为你自己已经有了阿斯顿马丁,才不在乎对方是个骑电驴的!” 王珏无疑,就是林芯心中开宝马的之一。 而秦露那个骑电驴的男朋友叫王琪,是她中学的初恋,清高的学术型,圈外人,家庭条件不太好,现在正在国外读研,跟她异地。 当初他打算出国的时候,秦露二话没说,把自己我小金库咋了,给他做海外的学费和生活费。 “你俩还停留在吃饭唠嗑的阶段,就这么舍得放血,我看你就是个冤大头。”林芯为她抱不平。 秦露倒不介意。 她的脾气倒是继承了她爸,自己看上眼的东西绝不吝啬。 【三.弯的】 几种酒混着喝,最吞易上头,秦露觉得脸颊上的温度有些升高。 包厢里温度不低,人身上的香水味儿、化妆品味儿被蒸发出来,不管多名牌儿,现在混起来闻着,也有点儿恶心。 秦露揉了揉有点儿发疼的太阳xue,拿了手包,从座位上起来,准备到露台透透气。 只是离开大分贝的笑闹和音乐声,她已经感到头脑里清醒了许。 手包里传出了“嗡嗡”的震动,秦露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是她男朋友王琪的号码。 虽然他早就说了这个星期要去跟老板出差开学术会,但看来在开会的间隙,他也没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秦露心里荡漾了一下。 说实话,这个时候,秦露挺想让他在身边的。 她划开手机,声音都柔和了好些,“喂?” 对面却是一阵杂音,忽远忽近的略有些人声。 误拨?自己白高兴了。 秦露正想挂掉电话,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了说话声,虽是隔了点距离,但是她绝不会听错。 毕竟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啊啊啊——老公——使劲儿啊!”王琪尖着嗓子用英语喊着,叫得比片里的女优都浪。 “你个小sao货,就这么喜欢挨洋roucao?!”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低哑中透着得意,“你那个远在中国的糖妈,知道你是这么个浪货吗?” “她——不是糖妈——啊——就是个提款机——啊!爸爸~爸爸啊——” 手机“啪”一下掉在地上,秦露弯着腰,手发抖,捡了半天也没捡起来,只好就着在地上的姿势按了“挂断”键。 以前王琪看其他女生的眼神,总是不屑一顾,甚至偶尔还有厌。 秦露一厢情愿地自认为那是他对自己的专一痴情。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他不肯碰她,连说话都是别别扭扭的。 她还以为是他高冷。 耳朵里回响起刚才电话 里听到的,一阵恶心直顶胸口。 秦露一把推开露台的玻璃门,冲进了包厢里的洗手间。 王珏端着点了蜡烛的蛋糕,正等着林芯吆喝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差点儿被秦露推了一个跟头。 大家不明就里地面面相觑,隔着洗手间的门,也能听见秦露的呕吐声。 “她没喝多少啊!”林芯满脸疑惑。 王珏突然起了警戒的表情,“秦露她,不会是,那什么了吧” “哪什么了啊?王少想多了。我他妈的还是个处女。怀的是谁啊?耶稣吗?”秦露已经从洗手间出来,脸上挂着冷笑。 对着王珏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她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一排两根,一排四根。 “祝二十四岁的老处女生日快乐!”秦露拿旁边果盘上的叉子叉起蛋糕上的一块奶油,送进嘴里,对着王珏说,“谢了啊!” 真是这辈子最难忘的生日!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秦露已经走出了包厢。 林芯对着王珏使了个眼色,赶紧追了出去。 电梯门在她眼前缓缓关上。 林芯拎着裙子飞快地往楼梯跑。 不行,说什么也得拦住她。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秦露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别再出去撞个车毁人亡。 追到一层,林芯才松了一口气。 秦露没走,正坐在一层的吧台边上。 林芯也坐了过来,“刚才我弄的不好喝,让人家专业的小哥哥调杯更好的。” 一边说,一边握住秦露放在吧台上的手。 指关节攥得发白,还在一直发抖,她都看见了。 “芯芯,我被绿了。”秦露突然开口。 “啊?啊!这个……”林芯一时结舌,接不上话,不知道是该先安慰她呢,还是该先大骂渣男。 “你还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个笑话吗?”秦露抽出一只手,托住侧脸,“你说,牛逼的女生玩儿俄罗斯方块,就喜欢把每一条每一块都摞得严丝合缝,在最上面留一个竖长的缺口,然后等着,等一个‘I’,又顺又直的一插,全消过关。” 林芯不明白,她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个。 “你说什么来着,一插到底,女人天生的快感。”秦露笑出了。 林芯却听得后背发凉。 “可你忘了,有时候等啊等啊,等来的不是‘I’,是个大写的‘L’。”秦露接过酒保送过来的一杯烈性酒,猛灌了一口。 林芯被她这句话炸了个外焦里嫩,目瞪口呆了半天,“你说,王琪他,他是弯的?!” “人家现在这会儿正在跟别的爷们儿滚床单,还说我就是他妈的一个ATM。”秦露脸上的笑吞瘆人,“够离谱吧!” 林芯压根儿也没想到,今天晚上吃这么一个惊天大瓜,手忙脚乱地赶紧也抓过来酒杯喝一口压压惊。 喝得急,还差点儿呛到。 【四.求救】 “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林芯忿忿地把酒杯一摔,“咱这条件的,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还他么是棵长弯了的树!cao,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还没长个能伺候咱的东西!” “谁不是好东西了?伺候谁啊?”王珏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听话听了半句,正冲着林芯发问。 林芯瞪了他一眼,努努嘴,“这儿没你什么事儿啊,去去去,楼上你都招呼完了啊?” 一边使眼色,示意他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秦露。 王珏立刻会意,“林芯,那什么,你好好陪露露,我上去看看他们玩儿牌玩儿得怎么样了。还有啊,刚刚叫了几个会附加业务的服务生,有会唱歌的,还有会古典乐器的。你们聊完了赶紧上来啊!” 说完,正要走。 “王珏!”秦露叫住他,“你有烟么?” 秦露很少抽烟,上次碰还是秦妈跟秦爸吵架,离家出走,闹得秦爸追了小半个地球那次。 王珏越发觉得事情诡异,一手掏出烟盒火机,一手欲搂住秦露肩膀,“走,咱外面去,我也来一根。” 秦露一把抢过来烟盒和打火机,径直往后门的紧急出口走过去,“你该干嘛干嘛去,让我自己清静清静。” 王珏只好答应着,又拿口型跟林芯嘱咐,“你看着她点儿。” 秦露走到外面,迎着夜风,点了三四下,才算把火机打着,唇膏已经把嘴里的香烟尾端染上了红晕。 林芯跟着她的后脚,也拿着手袋出来,站在昏暗的巷子里。 秦露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出来,又长又缓,隔着缭绕的烟雾,连她的脸都显得亦真亦幻。 “你看。”秦露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巷子里,地上乱扔的垃圾,“多高级富贵的地方,也不过是脸面光鲜,一转身都是一样脏乱差!跟tm人一样!” 林芯脑子里一直还都在乱着,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头说话。 看着上升的烟雾中,秦露一双眼眸,幽光暗闪,若隐若现。 一开口,先是叹了一声气,“露露,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啊。这事儿,不能给他留原谅的余地。这可算是跨行欺诈了。” 秦露用手轻点香烟,磕 掉了烟灰,清晰地开口,“我还没那么犯贱。” 她把手机扔给林芯,“你自己看吧,还有王琪这个名字么?” 秦露这点也随她爸,自己不要的东西,扔得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几分钟不到,已经成为EX的王琪没有一条联系方式没被拉黑。 被他当提款机“取”走的那一百来万,就当是喂了狗。 秦露手里的香烟还剩下一半的时候,紧急出口那里传来了一片嘈杂。 她和林芯都抬头看去。 只见两个保镖打扮的人拧着另一个人的胳膊,要往回拽。 那个被抓住的,看身形,是个男的,个头不小,脚下却挣扎得踉跄。 除了“关你屁事”以外,秦露的人生两大原则的另一项,就是“关我屁事”。 如今遇到这样的场景,她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又是哪个喝多了,酒品不好,要被人家踢出去的吧? “救……救命!”被保镖压制住的那个人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呼救,显然是看到这边站着的两个人。 抓人的两个明显被惹火了,照着他腿骨上就是狠狠的几脚。 再看那男生痛哼了一声,“扑通”一下跪倒。 秦露眉头猛地皱紧,把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脚踩在上面,重重地碾了两下。 大步向那边走过去,高跟鞋在地上的敲击声,回响在小巷里,格外清晰。 并不是她突然圣母心发作,而是—— 那低低的一声求救,是她听过的声音。 “你们是跟谁的?”秦露对着那两个保镖发问,却垂眸盯着跪坐在地上的男生。 刚才显然经过了一番拼死挣扎,汗湿的黑色短发,凌乱地遮在额前。脸上还残留着暗红的掌印,可见刚才吃了耳光。 衬衣领口看起来是被硬扯开的,掉了几颗扣子,领结也不知所踪,只有颀长的脖颈露出来。 他身上穿的是这家会所服务生的统一服装,但紧绷的肌rou线条还是在布料的遮掩下,欲盖弥彰。 他的胸口颤抖得厉害,急促地大口呼着气,两个拳头攥得死紧,关节的骨骼明显地凸出来。低垂着头,微微阖着眼,像是用尽了力气,辛苦地忍耐着什么。 额角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下。 这张脸,秦露今天下午才刚见过,没有现在这样狼狈,但是确实是同一个人。 在拳馆的时候,那个人形沙袋。 【五.截胡】 “新卓娱乐的高总。”保镖之一打量了一下秦露,回答的语气倒是客气,“这位先生得跟我们回去,值班经理可是同意了私人服务的。” 他们也是常跟自己的老板出来,各种场面也没少见过,什么样的人物有什么样的气场,多少都明白些儿。 看着秦露虽然年轻,做派可不像是个普普通通傍上个二代出来玩儿的小姑娘。要说像,倒有点儿上赶着等人傍那么个意思。 所以话口上,没敢太怠慢。 “我……没同意……卖!”跪在地上的北觅,突然张口,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 那俩保镖脸色一变,这次却没敢动手。 因为秦露把眼睛从北觅身上挪开,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高新卓?”秦露的眸色发暗,降了几度的嗓音透着一股犀利。 一个高新卓,半个燕城娱乐圈。 搁他这儿,“规则”从来都是明着的,根本不用“潜”。 喜欢玩儿年轻男孩儿,越年轻越入他的眼。 就好这么个变态口儿。 要是在往日,秦露也懒得为了这个得罪人。 贵圈本来就挺乱,她才没闲工夫趟这个浑水。 她以后在这三教九流的圈儿里混,树敌太多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现在的面子也都是人家仗着秦爸的名字给的,不能用过了。 可是呢,今天有点儿不一样,因为王琪劈腿在先,找了个带把儿的来膈应她。 秦露现在看见哪个有龙阳之好的都憋着一肚子邪火,可巧让他姓高的撞了枪口。 她往前又迈了一步,斜着半个身体挡在北觅和一个保镖的中间,“人我要了。回去告诉你们杨总,是我秦露截的胡。有什么问题,请杨总亲自来和我说。” 对面两个人看着秦露扬着精致小巧的小脸,口气却是相当傲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把人给她?回去怎么交差?不是马上就被炒鱿鱼的节奏? 不给?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敢直呼杨总姓名,架势凌人,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主儿。 这……谁也得罪不起啊! 秦露看他们还不肯松手放人,脾气立刻上来了,借着刚才喝的几杯烈酒的劲儿,一个手刀就往其中一个保镖的胳膊上劈了下去。 那人“嗷”的一声还没喊完,胸口又挨了一脚。 秦露的拳馆私教学费,可不是白交的。 超短的热裙,倒是让她的大长腿没有一丝束缚,虎虎生风,招招都是往最疼的部位招呼。 那两个保镖也不是说打不过秦露。 再怎么着,她也是一个女孩儿,两个练过的大男人真发起狠来,她也对付不了。 可是他们现在只敢招架,不敢还手。 谁知这叫秦露的小姑奶奶是混哪条道的? 这边秦露正揍人揍得热闹,后面林芯已经把值班经理和保全都叫来了。 这搁在平时,秦露都嫌丢人。 可是今天,她实在是想找个什么人当出气筒,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值班经理认出了秦露,陪着笑脸请他们回楼上包间里商量。 后门放垃圾桶的巷子,实在不是谈事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