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A的爱情（完）
90.A的爱情（完）
89 别墅外面下了好大一场雪，从落地窗向外看去，满目白色。 年初雪半躺在摇椅上，旁边壁炉烧的正旺，房子暖气很足，不过她怀孕后畏冷的厉害。 她学着给孩子织毛衣，A怕她累着，说生下孩子后，买宝宝的衣服就好了，不要这样辛苦。 而年初雪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自己亲手织的，到底跟买的不一样。 A湿了眼眶，他说他来织，不过被年初雪拒绝了。 晚上，A睡不着，翻来覆去。 他这几天实在焦虑，偷偷下床去厨房，将明天早上的食材都准备好。 他专门请了孕妇营养师，每天吃什么，喝什么，都是用最好的。 孩子月份大了，天又冷。 年初雪没工作时便很少出门了，不过医院有手术，她还是不辞辛苦的去医院。 A劝她，医院工作固然重要，但是孩子也很重要啊。 于是，孩子八个月大的时候，她请了产假。 年初雪每月都会定期产检，胎儿很健康。 A喂她喝燕窝，味道甜咸适宜，年初雪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吃了。 她没什么胃口，不过她还是为了孩子吃了半碗。 剩下的A给解决了。 雪夜。 年初雪困得睁不开眼，她靠在A的怀中，与他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老公，你说，我们老了会是什么样子？”年初雪半眯着眼，眼皮子打架。 A在脑子里想了想，忍不住抿唇笑，“大概是，脸上都是皱纹儿，眉毛，头发都是白色的。我们俩那时候肯定很老了，彼此搀扶着，一起在路上走，去公园晒太阳。” “再过几十年，我要做美老太，你要做帅老头。”年初雪眼睛彻底睁不开，语气蚊蝇般，“到时候，我们一起……” “一起什么？”A等了许久，没听到下文，再低头看，年初雪在他怀中睡得香甜。 忍不住轻笑。 这几日大雪，好容易雪停了，管家带着佣人们在院子里铲雪。 年mama打电话来，问是不是快临盆了。 “还有两周，到临产期。”年初雪道。 “我跟你爸爸准备好了你生孩子需要的东西，我说要过去照顾你，小A那孩子说有他在放心，让我跟你爸放心。还让我们全国各地旅游，这样好的女婿，我们挑着灯笼到哪里去找。亲戚们都说，小A有福气，娶了我家的好女儿。说我女儿嫁了个好老公，也优秀，在市医院做主科大夫，救了许多人，被夸是个再世华佗。”电话那头，年mama的语气都带着高兴。 年初雪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又跟年mama说了几句，便将电话挂了。 A将水果用热水烫好，自己尝了尝，确定不凉了，才敢喂给年初雪。 “老婆，你辛苦了。”A眼眶湿润，觉得年初雪实在是辛苦，怀孕后，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实在是他这个做丈夫的错。 不过年初雪是个乐天派，她也是A结扎后一个月才知道的，有些吃惊，也有感动。 不过她也打算，只要腹中一个孩子，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会是她唯一的孩子。 不过，她私心还是想要生一个女儿的，还偷偷跟A说，如果生了一个女儿，她会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A笑她太夸张，不过表示自己也会倾尽全力对孩子好的。 初春的时候，年初雪终于要生了。 年家父母到了医院，陪着A在手术房外交集的等待。 却等来年初雪难产的消息。 A跪着求大夫，一定要救年初雪，一定不要让大人出事。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手术，护士抱着孩子出来了，而A面如土色。 他哭着说：“我说的是保大人。” 医生出来后说：“请您节哀吧。手术过程中，孕妇生命体征下降，而孩子却生命力旺盛，在尽力救治孕妇的情况下，我们保住了孩子。就在我们以为大人小孩儿都救过来的时候，孕妇生命体征消失，心跳停止……”他话还没说完，A便闯进了手术室。 年mama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哭得睁不开眼，还是护士过来，请他们去办理手续，将孩子送到了保温箱里。 年爸爸仿佛老了十岁，强撑着去办理手续。 手术房内。 A张着嘴，呕出一口血。 他眼里淌出鲜红色泪水，手指紧紧拽着盖着年初雪尸体的白布。 颤抖着摸了摸她冰凉的发丝，那一刻，A要死去。 鼻腔堵塞，喉咙肿胀地要膨出来，胸腔挤压着最后一丝空气，A再也喘不上气，又呕出一口血。 都怪他。 都怪他。 为什么非要与年初雪结婚，为什么不能忍着自己的欲望，为什么非要让年初雪怀孕，为什么最后他的爱人死于难产。 他张大了嘴，濒死的鱼般，眼球死死盯着年初雪毫无血色的脸。 多可笑啊。 A想。 他身为一个男人，不能尽到丈夫的责任，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他妄为人夫！ 咳出一口血来，A悲伤，绝望。 他想随年初雪一同去了。 最该死去的，应该是他啊。 为什么是他的妻子？ A悲怆过度，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