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博x玛恩纳/快进到信赖200（非h）

    －前文的话就是一些玛恩纳被上司欺♂负然后被博士救回来安♂抚！

    －当时说快进到上岛结果真的上岛了www

    －是一些纯爱

    “总之，”玛恩纳轻声道，“以后请多指教。”

    博士默默看着他。

    两个人隔着一张办公桌对视，场景多少有些尴尬。好一会，博士低头看看手里的档案，再抬头看看玛恩纳：“联想到上次见面，多少有点意外。”

    谁不是呢。上次见到博士的时候，玛恩纳也没想过自己要和罗德岛合作。当时博士都把干员档案模板放到他枕头边了，他还是选择回卡西米尔，并且，起码那时候是没想过要回来。不过他不动声色：“所以，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博士，“我没找别人。”

    玛恩纳：“？”

    尴尬变成冰点，两个人同步全身僵硬，一个恨不得把自己的话收回去，一个默了默，叹息道：“想做？”

    “呃，我稍微解释一下，我其实——”

    玛恩纳看了一眼表。晚上八点，一般来讲，这不是个适合报道的时刻。但他花了点时间来搞清罗德岛的情况，虽然不能说摸透，但好歹还是要搞懂一点，就像你总要知道自己的部门究竟有什么职能一样。

    比如，面前的博士负责战斗指挥、人员培训、培训相关物资调动、部分生产相关安排，甚至管理休息室……玛恩纳用自己熟悉的工作量作对比，结论是不相上下。

    “是这样，我没有那个意思但是，呃，我就是，平时开玩笑开惯了——”

    “就是说您会时常和下属开这种玩笑。”

    博士：“……”

    他猛地起身，在玛恩纳下意识后撤的动作中抄起桌上的收纳盒，拽出理智药一饮而尽，甩包装盒进垃圾桶，气势汹汹地坐下，长舒一口气：“……嗝。”

    玛恩纳是个见过大风浪的人，他不动声色，他目光凝固。

    “是这样。”博士坐直身体，一本正经道，“我不会随便和我的下属做什么。实际上我……起码这三年，只和你做过。所以见到你的时候我的思维有点不在线，还请谅解。以后，作为合作者，我会把握好距离，还请您不要生气。”

    玛恩纳一点都没生气。他只是注视着对方，那双金色的眼睛映出博士越发尴尬的脸。

    “呃，”博士干巴巴地问，“我是不是该回答‘我想做’？”

    你不该。绝对不该。

    但博士露出笑容，谨慎地询问他：“在研究合约前，您有兴趣和我一起度过下班时间吗？”

    “八点就下班可真是太好了。”他答非所问，“如果您打算休息，我——”

    他应该说“我就离开了”。

    但博士充满期待地望着他，他后半截话就没说出来，耳朵用力向下别，却还是吐不出字句。

    好像也没什么所谓。本来就无所谓。事到如今，何必在乎和谁做。博士并不算讨厌，所以……

    对方起身绕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手指滑过他手腕。

    “别闹。”他下意识拽自己的手，“你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失忆的博士笑眯眯地点头，抬手抱住他的身体。他本能地僵住，对方的气息熟悉到让内部发烫，他甚至能清楚地想起自己当时无法自控的状态。那时候他被前几天漫长的折磨折腾得神智昏聩，只能哭着被这家伙为所欲为，现在回想起来，有种灭口博士的冲动。

    博士埋在他肩头吸了口气，故意软着声音问：“想杀了我？”

    “也不至于刚辞职就谋杀自己的合作者。”

    “是吗？”戴着手套的手指滑进他发间，按压耳根，轻柔地擦过头皮，“那难道是在回味？……有话好说，别拿剑行吗。我帮你洗澡吧？”

    玛恩纳不是很在意这家伙想玩什么。浴室也不错，水声会掩盖很多细微的声响，让他没那么羞耻。说实在的，他到底为什么要羞耻。

    他在浴缸里仰头看博士。博士的浴缸倒是不小，两个男人坐进来也问题不大，但一个男人弄这么大的浴缸倒是问题很大。

    他的尾巴甩来甩去。

    “怎么了。”博士哭笑不得，“你好像不怎么开心……也不是非得陪我。来，”他将沐浴露在手里揉出泡沫，轻轻按在玛恩纳肩头，“要不洗个澡就回去休息吧？”

    玛恩纳控制着自己的尾巴规规矩矩放好，但不回答。

    博士完全不知道他在因为什么别扭，仔细帮人涂沐浴露，检查对方身上的痕迹——包括伤疤，也包括另一些东西。岁月会留下它们的刻痕，训练、战斗、工作，这所有骄傲与卑微都会将自己刻在人身上，变成茧，或变成稍一碰对方就会躲闪的痛楚。

    博士邀请玛恩纳进浴室时就觉得自己坚持不到涂完沐浴露，而他对自己的预估总是该死的准。他探头去吻对方，跪坐在男人身边，捧起对方的脸，询问般送上唇，而玛恩纳的回答是闭眼。

    相当温和的吻。对方放任他动作，身体一开始还紧绷着，后来也逐渐放松。他一点点含走对方的空气，对方抬手搭在他肩头，犹豫着，似乎不知要不要推开。

    博士多少有些意外。他终于松开时玛恩纳好像忘了呼吸，半睁着眼呆呆看他，还是他拍了拍对方的肩，对方才忽然低下头，用力吸了口气，蜷起腿挡住他的视线。

    “又这么麻烦。直接做不行吗……”

    博士的手从下方绕过去，轻轻将他推倒在热水里。水还很浅，他侧躺着，水面正好碰到眼角。被博士触碰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就像被博士碰。

    一种温暖的、对方的指尖一压他就会恍惚的感受。

    博士也愣了愣，拉过花洒冲净，凑过去，和玛恩纳面对面躺下。金发的库兰塔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会继续呆呆看他，扩张的瞳孔显得半睡半醒的。他试着再次吻对方，依旧是温顺的回应。

    玛恩纳当然不是一个温顺的人。

    但博士的手指随便动动，怀里的人就颤抖起来，好像博士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给他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很舒服？”

    “没有……”对方含混地回答，“做你的。”

    博士试着又吻了他。每次试探都能换来颤音，对方给出热烈的回应，却同时满脸无所谓，一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态度——说实在的，博士想给他一面镜子。

    但还是算了。

    他又用力按下去，在对方瞳孔散开的间隙抽出，抱紧对方，将对方的额头按在自己肩上。

    “辛苦了。”

    对方小幅度地动了动。

    “什么？”

    “辛苦了。……我也许没办法对你说‘请依赖我’。有很多东西，你必须自己承担，而且你承担得起，试图帮你都像在侮辱你……但是，也有一些东西，我可以帮你。无论什么时候，我很愿意给你搭把手，玛恩纳。……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想说什么、想放松一下……我会陪你的。”

    距离近到他能听到玛恩纳急促的心跳。

    “因为……那个，就是说……我也喜欢你。”

    玛恩纳吸了口气。

    “我可没说我喜欢你。”

    博士没回答，听着对方再次用力吸气。那只是艰难的、缓慢的呼吸。肩头温热的是只是水。

    玛恩纳慢慢调整自己的气息。呼吸。不停地呼吸，闭着眼，呼吸。

    然后博士的手碰到他后背，安抚地轻拍。

    “不用……”他哑着嗓子小声说，“别弄得好像……”

    他说不下去了。博士也没指出他声音的嘶哑，依旧抱着他，抚他的发丝。热水一点点升上来，博士将手臂垫在他肩下，防止他呛水。他被温暖的东西环绕着。

    很奇怪，他想起卡西米尔的阳光。

    他忘了上一次觉得阳光晴朗温暖是在什么时候。

    “……我在帮别人对付卡西米尔啊。”

    “卡西米尔在我们要对付的那群人之间吗？”

    不在。阳光、草地与卡西米尔都不属于那群人。他们占据土地，宣称权柄，营造庞大的骑士盛会，但卡西米尔不在那里。卡西米尔在带着晨露的草地，在马蹄踏过溅起的泥土，在汗水和蹄铁、燕麦和苜蓿，在阳光晒得透亮的空气下，暖洋洋的，才是卡西米尔。

    一个似乎早已毁灭的卡西米尔。

    “……人们在面对战争时需要骑士。战争与骑士一起结束，在和平中，人们需要新的事物。历史稳步向前，时代不会等人。”博士就在这时说，“但有东西不会变。卡西米尔一直在那，它被一些东西扭曲了，掩盖了，变得进步也变得退步了——但它在。我会帮你再一次看到它，玛恩纳。不是通过和别人战斗，不是杀死谁或对着什么质问——我会教你，历史的车轮之上，端坐着什么。”

    博士看起来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在用仿佛经历过千万年的语气，冷漠地宣称。

    “……我会让你看到，这片饱经苦难的大地上，卡西米尔的人民一直在那里。你知道的，你能看到，玛恩纳。”

    博士捏住他的尾巴，慢慢压过金毛。

    “站在我身边就好。不需要哭泣……我爱你，玛恩纳。”

    “……你爱我关我什么事。”

    博士：“？”

    这人猛地松开他，满脸委屈：“气氛都到这了，你还拒绝我？！”

    “你的爱能卖钱似的。”玛恩纳嗤笑着别过脸，“不需要。我自己能看到，我和卡西米尔间的事就不劳烦您了。”

    “哦——”博士，“我一亲就发抖，不是因为喜欢我，你对谁都这样。”

    玛恩纳撑起自己，抬手把博士按在水里。博士仰头瞪他，瞪着瞪着，耳根和眼眶就都红了。

    “你……唉。”他低下头，拽住博士的膝盖拉开，“你能不能确认一下自己的年龄再行动……”

    “不是谁都像你们一样行动不消耗理智的！”

    “正常人都不消耗吧。”尚且没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的玛恩纳低下头，发丝轻轻摇晃。博士顿时没了声音，瞪着他因为姿势翘起的尾巴，以及更上方的一切。

    玛恩纳抬头对他笑了笑。

    “玛恩纳……”

    “嗯。”对方的声音出奇温柔，“安心点，交给我。”

    交给你才不安心。只要想想玛恩纳从哪学的，博士就拳头硬。他抓紧玛恩纳的发丝，故意弄在对方嘴里，玛恩纳接着热水漱口，留给他一个“差不多得了”的眼神。

    博士不爽。

    他不爽的唯一行动就是拽着玛恩纳继续亲。对方揉揉他的头发，低笑着让他胡搞，但很快气息不再平稳，身体靠在他怀里，带着水蒸出的暖意。

    “嗯，”博士，“虽然你不喜欢我，但你的气息随随便便就乱了。你对所有人都这样？”

    “你在生什么气。”

    这次是博士别脸。

    “你要是在意我和别人……可以直说。我能理解。”

    “没人在意那个！”博士猛地转回来，“我说！你喜欢我！到底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承认这个很羞耻吗！”

    “……”

    玛恩纳的耳朵不安地下垂。这种说法好像博士是什么极其糟糕的人，喜欢博士是一种污点；但玛恩纳确实觉得羞耻。他很难简单地对着博士说什么喜欢，那仅仅是……倒错感。博士救了他。博士见过他最不堪的一面，而现在，博士可以说是他全家的上司。博士看起来顶多二十五岁。所有因素都让他没办法开口，似乎只要他说什么，就会彻底丧失本就不多的主动权。

    “玛恩纳！”

    “我不知道……拜托，别问了。”

    他看起来很累。那是一种让博士没办法继续说下去的疲惫。

    “可以了吗？我想休息了。”

    博士皱眉盯了他一会，抄起花洒，淋了他一脸水。

    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变成同床共枕了。

    玛恩纳努力过让博士搞清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宿舍，但博士黑着脸瞪他，瞪得他莫名愧疚。

    “我并没有指责您的意思。但是，您也不能太……”

    “你怎么想？”

    “什么？”

    “就是说，我喜欢你，你怎么想。”博士在黑暗里气鼓鼓道，“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叔叔。”

    “你叫谁——”玛恩纳呛了一口，“我……”

    硬要说的话，没想法。这好像很明显，博士对他的心思没有丝毫掩藏，他完全能判断出对方的意图；但博士这么说之前，他好像也确实没想过。爱……上次想到这个词都是什么时候了。

    “我不知道。我不太希望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合作者。工作关系。……没有其他任何关系。

    “博士……别这样。”他虚弱地回答，“请停下。”

    “我不逼你。”

    “那就请停下。”

    博士默了默。然后，玛恩纳感觉到对方贴过来，细碎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膜。

    “那抱抱？”

    他没有抗拒。

    没办法抗拒这样的请求。博士抱紧他时他脑子发晕，耳尖前后移动，颤个不停。喜欢。……被抱紧、被安抚，被博士支撑着。他太清楚自己喜欢这个。

    所以不行。

    正因喜欢，所以绝对不行。

    “……博士，”他轻声道，“松开我。”

    “不要。”

    “博士，拜托……”

    “喜欢你。”博士固执地把脸埋在他肩头，“又不用你做什么。”

    长久的沉默后，他偏过头，靠在博士头顶。

    “抱歉。我实在……我不知道。给我点时间，博士。唔——”博士抬头咬他，他颤栗着，依旧提不起反抗的念头。

    也许被博士咬死也不错。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博士很快松开他，黑暗里，那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的脸，弄得他垂下头，放软了声音。

    “再给我点时间……拜托。处理完卡西米尔的事……”

    “那种事能处理完吗。”

    他用力吸了口气。

    “……喜欢。”

    “什么？”

    “喜欢。所以别问了。我现在不能留在你身边呃——？！”博士猛地起身，差点撞到他下巴：“等等你还想过一直留下？！”

    玛恩纳：“……”

    “叔叔——”

    玛恩纳面无表情地把人拽下来咬了一口。

    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