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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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下身脱得精光,跪趴在城堡客厅的长软椅上。他翘起的屁股正对着门外,走道上来来去去的仆人无需特意窥探,便能瞧见静静展现着的洁白rou丘。所有人都对这景象熟视无睹,就像一出戏剧上演了多次后再无人问津。 一阵谈笑声传来,男孩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他这么趴着的时间不短了,平撑着的小臂也已发麻,但想要松懈的念头都在这人声入耳的瞬间一扫而空。他刚把这羞人的姿势调整得更标准了些,就听见一个轻快的男声道: “咦,德雷文?” 不用看也知道,男声的主人是家里的常客贝内克爵士,在旁的则是德雷文的兄长基伦。见德雷文没有回话,基伦走上去冲着光溜溜的屁股就是几掌,巴掌击rou的脆响似有魔力的乐声在室内回荡。 “这么无礼,你的皮是有多痒?”把弟弟的白屁股扇出几个红红的掌印后,基伦直接在一侧坐下,并若无其事地示意贝内克在另一张椅子上落座。他是个英俊的青年,但潜藏在他神态里的躁动让兄弟俩给人的印象迥然相异。 “哎,不要总这么苛刻嘛,”贝内克大大咧咧地说道,“这是又犯什么事了?” “你倒是问他呀。呵,是脾气长了还是没脸说出口?”基伦侧过身,以便边说边随性地往那臀上补着巴掌,“知道吗,我们的小少爷这回退步成什么样?还没休假回来,父亲就听到有人说,他是时候把从王子那抢走的风头还回去了。搞得父亲专门来问我,是不是近来我对他太宽纵了。” 德雷文依然不说话,肩头微微地耸动着。贝内克知道他算触到了父兄的逆鳞,不挨顿狠的基伦不会放他过关。这几年来莫顿很少插手对德雷文的教养,基本上都交给基伦去管,而基伦只在需要对弟弟出手时,才对这份责任表现出一点热忱。 一个女仆端了茶点进来,基伦拿起杯子啜了一口:“去,把板子给我取来。”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贝内克问。他不是没看过德雷文被罚,德雷文小时候被家庭教师或是什么人拉过去打屁股,基伦还会叫他一起津津有味地旁观,也常撞见德雷文光着肿屁股罚站。如今德雷文大了,再看他这般屈辱地挨打总不太合适。 基伦却说:“没事,打两下不耽误咱们接着聊。” 正说着,被打发去取板子的女仆回来了。她递上一块带手柄的矩形木板,大小差不多能覆盖德雷文的大半个屁股,锃亮表面上的木纹给其质地添了几分厚重。基伦拿了板子起身,先照臀峰扎扎实实地来了一下,才扇得泛红的软rou在闷响声中被砸扁了,又立刻像引诱似的回弹。 “还不服气?”基伦往德雷文屁股上啪啪地甩着板子,每一板都能均匀地照顾到两片屁股,不到十板就肿成了两座红亮的小山。 “我没有……”顶着个熟透一般、却还在板子的不断拍击下加温的屁股,男孩终是没法再沉默了。他跪着的膝盖开始蹭来蹭去,伴随着一声声吃痛的闷哼。 “没有还犟到现在?考好一回,尾巴就翘上天了。估计学院里的家伙平时看你挺了不得的,我就该把他们都请来,亲眼看看得意忘形的小崽子被打烂屁股。”基伦每说一句,都像强调似的猛拍一板子,饱受笞打的屁股蛋红红紫紫,大腿上方的那一小片肌肤浮起了一层颜色更深的淤血。 “真的,真的没有……我就是知道这是我该受的,才没多话惹、惹您生气……您教训的是,我很抱歉,让您误会……” 好一个乖驯得叫人惊异的孩子。贝内克看着痛得随板子起落摆动腰臀、连脚趾都绞在一起,却仍答得无懈可击的德雷文,在心里感叹道。也难怪基伦动辄打他,但凡狠打一顿就能得到超出预期的结果,比这更便宜的事也没几件了,自然是不打白不打。只不过眼下非和埃格伯特王子杠上,这位半大的储君已是一座常人难逾的高峰,光揍德雷文也未必如愿。哎,只怪小德雷文太倒霉了。 正当贝内克想得出神,德雷文也禁不住哭出声来的时候,基伦像打乏了般扔开了板子,一脸既满足又厌烦地再次坐了下去。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奇怪,贝内克开口道: “消消气吧,你这打得也不轻。” “你以为我喜欢生他的气?要是放任不管,父亲那里我就交不了差。” “所以说莫顿伯父盯得这么紧吗……当初送德雷文去上学,他可是很不屑的。‘王座上那个人又一次自以为是的折腾’,咳。” “那时还没人拿他儿子和这不争气的小东西比较,看我们的笑话。最近他还在拉拢很多和我们关系不错的小领主,允诺他们把儿子们送去受训后的好处,说不定还能在他的军队里挣个职位呢,啧。别的方面也越来越肆意地打压我们,父亲才憋了一肚子火,我亲爱的弟弟就赶着火上浇油来了。”说到后面,基伦的面色越发阴郁,德雷文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只乖得不像话地撅着他姹紫嫣红的屁股。 贝内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听说了,才召开的议会上情形也不大好。德雷文也不是故意的吧,那毕竟是埃格伯特……我是说,他有什么弱点吗?” 基伦眯起了眼睛。稍后,他伸手戳了戳德雷文的腿:“你注意过他的弱点没有?总不会跟那些人传的一样,是个圣人吧?” “我,我没怎么和他接触,应该没什么特别的……” “真就一点差错没有?”基伦抬高了声音,“别逗了,好像我不知道那群毛孩子爱怎么胡来似的。” “我是没见过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德雷文的措辞极为小心,“也不清楚他私下都和谁玩些什么……嗯,非要说,他和布罗德里克最好,布罗德里克有时候会违反一些规定……” 基伦和贝内克对视了一眼。布罗德里克是埃格伯特的表兄,他已过世的父亲是颇有名望的将军,母亲则拥有全国最富庶的领地。在学院里,他的尊贵程度仅次于埃格伯特。 “往下说。” “啊……”德雷文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不确定基伦到底想听他说什么。“我听布罗德里克同房间的人说,有几次他晚上也溜出去玩,还答应带他们去,好让他们帮他保密。他的朋友偶尔也吹嘘他们的‘冒险’……我不知道,这和埃格伯特,和您问的有没有关系。” “那你就去弄清楚。布罗德里克我见过几面,装腔作势,埃格伯特想必也安分不到哪里去。你也够傻的,这么久了都不想点办法,挫挫他们的气焰。” 德雷文又不吭声了。他预料不到事情会随这专横的要求怎样演变,但一种极其不舒服的直觉攫住了他。他拒绝不了。 “你想设法叫他们出丑?”贝内克漫不经心地问,话音里像多了点谨慎。 “对啊,”基伦眼皮都不抬便答,“对啊。” 后来,德雷文无数次地回想着基伦那天说的话,尤其是有埃格伯特在的场合。此刻他正在被用作cao练场的小树林里,与惨淡的阳光一道等待下午的猎术课。埃格伯特和好友伊登在树下聊天,压根没发觉德雷文若有所思地望着他那明朗得引人艳羡的侧脸。虽然因为埃格伯特被痛揍后已过了数月,一板板敲在屁股上的恐怖还记忆犹新,德雷文也没有下定决心去使不光彩的手段。但是德雷文太了解哥哥了,在剑拔弩张的形势下,基伦不会只是说说而已的。 当骑士欧林出现在喧闹的场地上,众人不约而同地噤了声。他是名资历和武艺都过硬的中年骑士,性格严肃,教学强硬。欧林等学生们按队形站好后,说: “今天还是分组狩猎那只小野猪。最先对野猪造成致命一击的小组胜出,而贡献最少的小组,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的课上不允许有人混日子。” 戏谑的神色从一张张脸上消失了。欧林指的是一只常在此地出没的未成年野猪,危险性相对不高,几天前他让学生们试着猎杀它,却以失败告终。看得出来,欧林仍对此十分不满。 “……多里安,埃格伯特,海勒,伊登……”欧林有条不紊地将每五人分为一组后,便打发他们去拿武器。有几个不善此道的已经愁眉苦脸,只能寄希望于搭档来逃过一劫。和德雷文同组的倒都水平尚可,他不太担心给最后一名的预留的惩罚会落到自己头上。至于埃格伯特那组,实力相当不弱,想来最铁面无私的老师,也不会专给王子安排拖后腿的吧。 一次平常的练习罢了。德雷文定了定神,在又不见了太阳的天空下,伙同四散搜寻猎物的同学们朝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