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8 迷人的反派角色(其四)(教授/回忆/h/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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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 “你给电视网络付费了?”克莱因茨不可思议地看着艾达。 “没有,这是老电影,而且现在半夜十二点了,放老电影特辑不是很正常。”艾达这样说,“这电影都过去二十几年了,为什么免费频道不能有。” “好的,看起来很恐怖,真的要看这个吗,现在半夜十二点了。” “如果你对科幻电影感到恐惧的话,说明你对你的研究想象力还不够。”艾达奚落着他。两人在这之前差不多同时下了班,出于一些心照不宣的原因一起到了艾达家。接着克莱因茨就发现他最坏的那个设想是真的,艾达指望他会因为看不下去从而帮她整理一下家。 她的东西不算特别多,脏乱差里也只占了乱。但除了文件以外,没有一个东西有被放在合适的地方。“反正我能找到。”她的态度很坚定,可为什么还要找他来收拾。 在这个过程中艾达一直在看电视,等电影放到一半,克莱因茨才过来和她一起看,但是他没怎么接触过这类电影,一时体会不到什么乐趣。 “你什么时候回德国。”她突然问他。 “大概下下个月。”他看向了她,感觉她难得关心了一下自己。 “那时候我们就分手吧。”她直接说了出来。 “你是觉得提前说比较有礼貌吗?”他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 “不是,是因为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去交其它美国女朋友。” “为什么,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也不是,我对你还是很有感情,我们很合拍,老想到一起去,你还很会用力,我不怎么花费心思就能高潮,而你高潮的时候又很性感,多看几眼我也能爽到。” “我真的说不出话来。” “你的嘴就没有停过,和我一样,别骗人了。” “能不分手吗,我还可以回美国。” “那怎么也是几年后的事了。” “我还可以进行一些短途旅行过来看你。” “别浪费彼此时间。” “为什么,总有什么背后的理由吧。你可以告诉我,我真的没什么不能承受的。” “我不想长期和另一个物理学者交往,不想和这样的人绑定在一起,更别提哪天我喝醉了酒可能会被你拉去结婚,你喜欢我到过头了。” “我很少遇见比我还自恋的人,但是你说的是真的。可你既然知道,能不这样对我吗?” “不能,为我们彼此的事业着想。我不想被拿来和你比较,我觉得你也应该不想。” “我不在意。” “你当然不在意,我在意,你输了没事赢了恭喜。而我只想赢。” “那,”他欲言又止,“那你想和怎样的人在一起。” “能在事业上支持我做我的贤内助的人。”她大言不惭。 “我刚刚不是做了吗?” “那种程度不算。” “好,好。你这是永远地拒绝我了吗。” “差不多。” “等下,这也太过分了吧,你这是一点都不想要我吗?” “也没有,我说了两个月后,你可以自行考虑一下自己之后的性生活怎么安排,如果你没有别的女朋友而我暂时也应该不会找新的,我们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一起过夜。” “现在不还什么都没做吗?” “是啊,但是你来都来了,我没什么问题,感觉上是这样。” “我感觉我真的要哭了,我发现我一生百分之九十的眼泪都是在你面前流的。” “不能怪我,说不定你和别人zuoai之后也会发现自己能在高潮时流泪。” “我不想和别人zuoai,你能不能不分手。” “分手吧。” “能不能别重复了,我知道了,两个月后对吧。” “你看你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果我再回到美国来——” “我不会要你的,理由我已经讲过了。” “那你现在还要我吗?” “现在还可以,你想做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我现在觉得稍微不那么想死。” “这在你的分手排行榜上是第几名,我是说,你残酷的程度。”他完全没在看电视,只是盯着屏幕变化的画面。 “第二名。” “为什么我连这个都得不到第一。” “因为我没理由揍你。” “我知道了,那接下来两个月,你能不提这回事,在最后之前普通地和我交往吗?” “可以,如果你能接受的话。” “为什么你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艾达。” “因为我产生这些想法的时候已经伤心过了,伤心的记忆在我脑海里而不在我的眼泪里,所以保持得比你更久更珍贵,我是说你别哭了,我不会安慰人。” “你永远不会要我了吗?” “你已经问过几次了,不会。我给你的最后期限就是接下来两个月。” “也许世界会变,你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痛苦。” “我从来不指望世界。” “五十年后呢?” “我不找老头。” “你真的太狠了。”他转过头去看她的脸,试图发现一点掩饰着的挽留的情绪,但几乎可以说没有。 “我会想念你的,在一个更好的世界里,我们很合适,但永远都有一个新的更好的世界,而我总是不满足。”她其实也不是不伤心。 “你喜欢和我怎样做。”他已经不想再说那个。 “都还可以,没什么特别的,因为现在我的心境也很新奇,感觉做什么都可以。” “你其实也爱我对吗,也许你的下一个男友会和我有些像。” “你这样说话很没礼貌,我就不会去说有谁和我类似,因为被这么说的人可能也不想被拿来和其他人比。”她说得好像她真的对别人的感受很关怀一样。 “但这也没什么羞耻的。”她接着说,“我爱你,我以后可能也在心里爱你,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原因很多。” “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但,但我…”他第一次有点说不下去。 “你是和我zuoai次数第二多的男人,因为这一年来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 “我可以认识一下第一名吗,他是不是被你甩得最惨的那个,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心情。” “他不想知道你的心情。”艾达很确信弟弟没这个兴趣。 “可我想要你知道我的心情。”对方抱住了她,又试图吻她,她没有拒绝。 “因为这个电影我已经看过几遍了,所以就不怪你让我看不到结局了。”她趴在沙发上不太想动的样子,“其实我还挺湿的你可以试试看直接进来。” “让我服务你一下。”他轻声说。他用舌头开始舔她,你可以相信一个往光谱仪加液体总是准确得可怕的男人的精密性。 他很虔诚地弄了很久,才在她的同意下开始做,他进入的方式十分温柔,但并不是软弱的意思。只是说他一开始动得很慢,浅浅地摩擦着她最可能舒服的地方。而他加快频率的时候也总是丝毫不错过关键的时机。她们的身体确实挺合适的,两个人一起高潮了。 “生理性流泪,生理性,你懂吧。”他一边流泪一边笑,“我现在很开心,真的,因为我会很珍惜这段时间的,我不想浪费在难过上。” “你是曾经被她甩得最惨的那个人吧。”克莱因茨坐在车里,对着汽车的前挡风玻璃说话,手机外放的听筒接收到了这句话,传达给了另一端的人。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对方说得平铺直叙。 “同类的直觉,”他笑着说,“但她又接受了你。” “我不会说什么道德审判的话,各种意义上。但我想问一下她到底在和几个人同时交往,我是说现在。” 那边并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他不知道在和谁说。 “说真的,我对她进行不了那种审判。她做什么我都能理解,有时候我不能理解我自己,但我可以理解她,我曾经相信她也一样。但她放弃了,她不愿意那样了,我被抛弃了。” 克莱因茨一直在自说自话。 “很感谢你在官方的下班时间给我打电话,但其实我还没有下班。”电话那头的人好像不想听下去了。 “好吧,再见,希望能再见,你知道的,最能理解你的人就是我了。”克莱因茨好像有点痛苦得发疯了。 “希望你不要因为太痛苦而伤害她。”那边的人反倒变得还想讲下去,“她爱过你,你可能是,她很爱的一个人,就像是你们双方的一种————Sehnsucht*[注]。” “谢谢你这么说,谢谢你的安慰,我…” 可能是因为说了多余的话而后悔,对方竟然突兀地挂了电话,现在车子静得要命,只能听见教授先生哭泣后的抽泣声。 *Sehnsucht 德语中很难翻译的词之一,在此的意思是,因某种深切的苦闷而焦灼的恋情,即使仍有欲望,也只能在事后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