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芝 飞蛾扑火 初步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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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宴臣决定婚事继续的第二天,沈孟两家联姻的消息便登上了当地的新闻头条。 你正坐在办公桌前查看集团股票增涨情况,听见敲门声,随口道:“进。” 秘书推门而入,为你端上一杯温度适中的咖啡,接着向你确认今天的行程和约见人员。前几位倒还正常,直到最后一位,秘书迟疑片刻,带着几分犹豫:“孟先生的meimei发来信息,想约您见一面。” 醇香微苦的咖啡充斥在唇齿间,指腹缓缓摩挲着杯壁,你垂眸盯着咖啡中自己的倒影,淡淡道:“推了,以后她的邀约都不必理会。” “是。” “没什么事就退下吧,”秘书点头,临开门时你又想起什么来着,喊住她,“对了,中午孟先生过来,准备两人份的午餐。” “好的。” 正午孟宴臣来时你正在处理最后一份文件,间隙抬头扫了一眼,惊讶地发现他还穿着昨晚宴会上的衣服,满脸倦色,一副宿醉的样子。 “昨晚没回家?”你随口问道。 “嗯…”孟宴臣含糊地应了声,“宴会后去朋友店里又喝了点,没想到直接醉得不省人事。” 你点头,孟宴臣开酒吧的朋友也就肖亦骁一个,两人关系近,不小心喝大宿在店里也正常。你与孟宴臣打算下午去领证,便直接邀请他过来吃完午饭一同前去,午餐是正常的三菜一汤,集团食堂饭菜口味不错,吃饭时孟宴臣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震动不停,男人拿起看了眼,并没有理会。 你眼尖的看到来电署名许沁,没有出声。 午后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不仅暖洋洋的,还容易令人犯困。你在嘱咐下属按孟宴臣尺寸新取一件西装的间隙提议他去休息室小歇一下,没成想衣服送到后你去喊他,男人已经陷入熟睡。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连眼镜都没有拿下来,似乎时刻准备着起身。你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并不打算叫醒男人,再次震动的手机被你从床头取过,这次不是许沁,是肖亦骁。 你停顿了两三秒,最终按下接听。 “宴臣,昨晚那个小姑娘有在找你吗?她别有用心,你可注意这点……” 你敏锐地抓住了某个词,起身向休息室外走,而被外派出去的保镖正站在办公室门口,似乎有事情找你。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见人久不回话便还想继续开口。你抬手示意保镖候再一旁,随即道:“小姑娘?” “……” 想要接近弃犬很难,被伤害过的狗狗会竖起一道沉默的墙来隔绝他人善意;想要走进弃犬的内心却很容易,当它们放下防备时,心门自会为你打开。 院落里的梧桐树枝叶繁茂,在地上垂落大片阴翳,日光透过缝隙洒下道道金线,拥簇的梧桐花随风而动,粉白色的花瓣盘旋着落到头顶。躺在凉荫歇息的狗狗耳尖微动睁眼看向门口,瞧见来人是你,顿时起身摇着尾巴向你跑过来,姿态亲昵。 你俯身揉了揉它的头顶以做安抚。 “沈小姐何事大驾光临啊?”一道懒散带着调侃的声音从身侧响起,人未至,淡淡莲香倒先闯入鼻间,你直起身子,看向屋檐下徐徐走来的陆泽芝。她如往常般穿着宽松的棉麻衬衣,秀发随意地用一根檀木簪子盘在脑后,琼花玉貌,一双狐狸眼转盼流光,小折扇在手中微微扇着,掀起几缕碎发。 一张印着“喜”字的请帖像变戏法般被你夹在两指间,在女人惊讶的神情中你眼角微弯,轻笑道:“我要结婚了。” …… 古人谈品茶:一人得神、二人得趣、三人得味。或于竹影窗前,或坐落花树下慢慢饮啜,且耳能听泉瀑之声,目能断飞鸿之影。 陆泽芝喜茶,更是将四合院其中一间屋子改成了茶室,窗口正对那颗梧桐树,屋内的暗调设计营造出一种沉静,宁谧氛围。你来的正是时候,陆泽芝新拆了块茶饼,炉子上煨着的热水刚好烧开,洗茶,泡茶,出汤,茶香清爽丰富。你端起茶杯微抿,普洱老生茶入口绵软,甜柔醇厚,有一股溶于水的烟气,还有一丝转瞬即逝的苦味,生津回甘持久,余韵悠悠。 “好茶。” 你喟叹,不禁又饮了一口。 陆泽芝并没有急着品尝,而是翻看手中的喜帖,视线落在新郎一栏:“孟…宴臣? ” 她眉梢微动,随后放下喜帖,眼底浮现几分玩味,唇边噙着些许笑意:“这回玩这么大?” 沈陆两氏既是世交又是重要的合作伙伴,陆泽芝与你一同长大,又是你亲友中最了解你本性嗜好的人。对于和孟家联姻她是不会像沈母一样信了你终于想找个贴心人安定下来的借口,孟家家世在你面前也并不算一等一的好。 唯一让你决定联姻的理由,只有可能是那位写在喜帖上的人。 “喜帖我收下了,”陆泽芝双手交握支着下巴处,直直看过来,“不过你来找我应该是为了别的事吧?” 你挑眉,身形微仰向后靠在椅背。陆泽芝聪明,知道光一个结婚请帖还不至于让你亲自跑一趟,或许接下来的谈话才是正事。 聪明。你内心称赞,从包内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对方,很薄,抽出来只有几张纸,上面却详细记载了一个人的个人信息和从出生到现在的人生轨迹。 证件照上的姑娘相貌清丽,陆泽芝感兴趣地微眯双眼,扫了一眼姓名栏,噗哧笑出声:“这年头还有人叫叶子的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淡淡回应道,“接近一个小姑娘,对你来说不难吧。” “嗯哼。”陆泽芝笑得一脸狐狸样,涂着杏色的指甲轻轻划过照片,“只要心想,事必成。不过呢,我需要一点点答案来满足我的好奇心,沈小姐会满足我吗?” 女人笑眯眯的,看着你慢条斯里地将燃到尾端的烟搌灭在烟灭缸中,细长烟雾被挥散,你语气平平,眼底却暗含讥讽。 “飞蛾扑火。” 孟宴臣是块宝,这件事情早在你初次见他时便知道。优质的Alpha样貌英俊,气质斐然,待人疏离却不失礼数,还是集团的接班人,不管是他本人还是这些附加条件都足以令男人成为有心人想要攀附的对象。 所以当肖亦骁说他酒吧里一个小姑娘对孟宴臣别有用心时,你并不感到意外。 但当知道孟宴臣的车从酒吧出来后径直开往一个老旧小区并在楼下停了整夜时,你就有些意外了。 被你派过去负责孟宴臣“安全”的保镖将视频呈上,视频质量很好,能清晰地看见孟宴臣被一名女子架着摇摇晃晃地进了单元门。 你盯着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最终将画面定在小姑娘露脸那帧后交给下属,下属领会,当即便去查人。 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你在抑制自己的怒气,尽管你与孟宴臣并没有什么感情,但高度的占有欲是Alpha的天性,任何一个Alpha都无法忍受自己的伴侣被他人觊觎。 刚抽完的香烟被丢进垃圾桶中,你转眼就又点燃一根。 你生气,却不是气孟宴臣,而是气自己。 孟宴臣为什么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因为他通身太干净了,你恪守礼节没有让孟宴臣在婚前沾染你的信息素,这导致男人浑身上下没有分毫属于别人的痕迹。 一个单身优质Alpha,没有人盯着才奇怪呢。 这支蠢蠢欲动地小火苗,你要彻底掐断它。 从陆泽芝处离开时太阳已经落了山,天空突然倒出火红色的长河,燃起橙黄色的灰烬缓缓散至各处,周围的景物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陷入昏暗中,汲取了最后一点温暖的植被低垂着,世界将陷入短暂的寂静中,随后便会再次喧闹。 孟宴臣醒来时还有些不真切感,脑袋发蒙,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他睡了多久?微微转头,窗外已是傍晚。 屋内并没有开灯,昏暗的环境中只有月光渗透进来,隐隐约约能令男人看清窗边坐着一道人影。 你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一手撑头,一手握着酒杯,轻抿两口后便又放到了桌上,动作极其随意,但却散发着慵懒而迷离的气息。这个姿势很是撩人心弦,但是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却莫名让人感到几分压迫,孟宴臣开口声音沙哑,自己都愣了一下。 “沈小姐?” “床头有水。”顺着看过去,一杯早就晾好的水被摆在床头的柜子上,男人拿过喝了好几口,他喝得有些急,水流顺着嘴角滑落,在衬衫上洇了一小片。 润了嗓,孟宴臣轻咳一声,才问道:“沈小姐怎么没有叫醒我?” “见你睡得香,休息休息不耽误什么,正巧我下午也临时有事,”你将酒杯搁在茶几上,孟宴臣闻言向你道谢,你看着他翻身下床去拿外套的动作,“孟先生这是准备接着去肖亦骁那里买醉,然后再喊个代驾吗?” 男人动作停顿,惊讶地看着你,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沈小姐都知道了。” “不知道才奇怪?”你耸肩,随即笑出声,“瞧孟先生说的话,好像你和她真发生什么了一样。” 嘴角的笑意还在,却没笑到眼睛里去。 “孟先生,你我都知道联姻夫妻任一方婚前闹出丑闻会造成什么后果,”你双手交握放在膝上,眼神闪过一抹锐利,“这点损失对沈氏不痛不痒,但对于还未在国坤集团坐稳宝座的孟家来说……” 你没将话说尽,这也是头一次,你直白地剖开了孟家如今在国坤的处境以及付闻樱为什么那么中意你的原因。 孟宴臣也是极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沈小姐说的我明白,昨晚是我疏忽,今后不会了。” “呵呵……”你垂眸沉声笑了几下,指尖轻轻敲在手背,似乎是在读秒,孟宴臣注意到你的动作,右脚在此时突然发软,导致他差点向前栽去。 男人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左脚也开始使不上力气,他整个人跪伏在床边,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才不至于向后仰倒。 你在孟宴臣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起身,慢条斯理地解开领扣,随着衣领敞开,一股强劲清冽的薄荷味从你身上爆发,席卷着屋内的一切。 尖锐的清凉感钻入鼻腔,激得孟宴臣不住咳嗽。 “我也是商人呀,孟先生,”女性Alpha与男性Alpha不相上下的力量令你轻而易举地将孟宴臣拽起,男人脆弱的后颈在拉扯中暴露在你眼前,“我怎么可能会信这种口头承诺呢?” “哼——!” 剧痛从后颈传来,孟宴臣闷哼出声,额角冒出许多冷汗,腺体被咬,他感受到的不是两股信息素的交融,而是本能排斥和外来着的侵略。 这种感觉令他痛苦不堪,Alpha的本能促使他反击,却被你死死按在原地。 你松口,舔掉嘴角的血迹。 “我会自己动手拿走我要的承诺。” —